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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1 / 2)

夜里,游河去了周二齐家中,在后面敲了敲大队长家的门。

正巧开门的就是周二齐,他喊了声:“老大,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二齐。”游河示意他走出来,在柴火前面,把手上的鸡蛋给他,“这些鸡蛋给你,你分给小飞小扬他们几个。”

周二齐家里还没分家,避免被旁人看见。

周二齐看着面前的鸡蛋,虽然嘴馋,但还是正色推了过去:“老大,你这是干啥子,说好了鸡蛋给你。”

游河把鸡蛋放他手上,顺便把钥匙给了他:“二齐,我有事要出远门,你得帮我打扫一下家里。”

房子这东西很是奇怪,很久不进人不住人就会荒废掉,屋顶的草堆,屋檐下的柴火都会失去生机。

像是房子的灵魂等不到一个归家的人,慢慢就消散了。

周二齐愣了:“老大,你出去干啥子啊?”

游河抿直嘴角,他不想对兄弟说谎,只能说:“去做些事,如果成功了我会给你寄信的。”

周二齐摸了摸后脑勺,重重地点头:“老大,你一定会成功的!”

这可是全村最聪明,长得最好的老大!

是送子娘娘送给大贵叔的仙童。

“俺天天去镇子上守着信!”

游河似乎是笑了一下,他嘱咐道:“我没回来,你不要一个人去黑市。”

周二奇嗯了一声:“老大,俺不会去的。”

游河这才放下心,趁着还有些烛火,转身回去了。

要从这里去北京,得先坐拖拉机去镇上,再从镇上坐大巴去省城,最后从省城上火车。

盛骄从上车之后就开始眩晕,烟杆、车尾气、汗味、脚臭味混合在一起就是生化武器,直往鼻子里面冲。

她猛地打开车窗开始透气,而这路简直就是稀巴烂,磕磕碰碰,左摇右晃。

从镇子到县里又到省城,就这样晃了七个多小时。

盛骄蹲在路边,捂着胃一阵呕,早上吃的粥算是白搭了。

游河从蛇皮袋里面掏出一个水壶给她,又拿出毛巾来递过去:“擦一擦。”

他问:“你没坐过大巴车?”

盛骄回:“当然没有。”

游河沉吟片刻,说道:“还要坐车去火车站。”

坐车来到省城还不算,他们还要直接从这个汽车总站换一趟大巴车继续坐到火车站去。

盛骄简直是眼前一黑,拿着那杯子给自己漱口。

这也算不上是杯子,不知道游河从哪翻出来一个密封装的塑料瓶,洗干净以后装了点冷水带上。

她仰头灌了一口水,漱口吐在泥土地里,再拿出毛巾擦拭嘴角。

车站入口这里人来人往,游河从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在镇上他轻车熟路,知道什么地方有检查,什么地方能卖野味,还有什么地方的人最能打听消息。

可是在这里,他只能紧紧抓住手上的蛇皮袋子把手,又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背包。

盛骄胃里好了些后,她指了指泥土上一滩污秽物:“你往里面撒点土,用树叶盖一下。”

盛骄怀里还有一个中等大小的袋子,里面放了些小物件。她从里面掏出半块红糖,放入嘴里缓缓。

游河应了一声,也没嫌弃,把路边整理了一下、

他们可谓是把家都掏空了,小到牙刷毛巾被子小脸盆,大到衣服被子,就连雨衣都带着两件。

盛骄这人雷厉风行的,留在村子里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泥草房,外面的东西全部收拾进去了,就剩下厨房里那点丹参还晾着,孤零零地挂在梁上等着风干。

等周小宝又跑过来找麻烦时,就看见泥草房空无一人,门口的落叶还打着转。

“他们人呢?”周小宝大喊,“小野种,盛迎递。”

这两个人跑哪去了?

不会是拿了他哥的抚恤金跑路了吧?

一个残废,一个病恹恹的女人,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赵大婶家在前面不远那处,她正好听见了,装了盆水泼在门口:“这门口怎么这么脏啊?哪里来的埋汰东西从俺门前淌过去?”

周小宝气得满脸通红,又不能和这婶子对着骂。

他气冲冲地往回走,路上还踩了一坨狗屎,更得气得火冒三丈,回到家里又和周母发火。

盛骄是一点不清楚他们这点破事,她正瞅着那告示牌上面的路线。

可以直接坐一趟直达大巴去火车站,路上还要两个多小时,而下一趟发车时间是一个小时后。

盛骄指着上面的告示牌和游河说:“认识这字不?”

游河抿直嘴角看向她:“认识几个。”

盛骄问他:“哪几个?”

游河说:“汽车,火车,12元。”

他能偷摸着学会几个字已经很了不起了,是村子里少数会识字的人。

盛骄瞅着他,挺好,认识两个关键的词。

她念了一遍:“你听好,我就念一遍啊,认识多少算多少。”

一个要出远门的人,不能是文盲。

万一哪天走丢了,自己还能再走回来。

盛骄没带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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