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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袍(1 / 2)

游河眼睑睁开,定眼看向她手里的纸张:“这是什么?”

???

盛骄把介绍信摆在他面前,问他:“不识字?”

游河抿直了嘴角:“认识几个”

他只是看过别人读书的时候,学了几个字。

那个时候周大贵想送他去读书,但苦于户口的问题,户口一直在周家,没办法给他上户,自然也没办法读书。

后来周家终于分了,可又赶上饥荒和那政策不好的时候,把读书的事情都搁浅了。

盛骄一个字一字指着读给他听:“看好了,这张是‘物质专用介绍信’”她把这个介绍信收起来,重新把另外一份拿出来:“不好意思拿错了,重来。”

“尊敬的首都第一医院,兹有我村盛迎递、游河二人前往求医,途径”

游河听她念完,凤眼睁开:“真去?”

盛骄笑他:“我还能骗你不成?”

游河手指无意识洗着米:“怎么去?”

盛骄把介绍信收回怀里,转身就往屋子里走:“该坐车坐车,该走路走路。”

游河连忙把锅子放在火上去煮,又追过去问:“什么时候去?”

盛骄走进屋子里,环视着周围的东西,伸手去把黑色的床单扯了下来,对折围着腰上:“后天早上就出发。”

“这么快?”游河还没来得及诧异,又见盛骄抖着手上的床单,比划着腰围部分用旁边黄色的石头划了一个记号,回他:“做事情宜早不宜迟,没听过吗?”

养三天身体,做两天准备,睡一天好觉。

正好。

游河听说过,可他还是诧异,而且更不懂盛骄现在在做什么。

盛骄把床单往空中一甩,宽大的布匹在空中划过一个黑色的涟漪,像是夜色下的星空铺在床上。

接着她翻出记忆,搬出凳子,踩在凳子上,把上面的柜子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个箱子。

她将箱子翻出来,抛在地上,箱子腾然一声落地,激荡着灰尘和回声。

像是一种轰鸣的号角声。

盛骄从凳子上轻巧跃下,蹲在一旁,打开箱子,翻出蚊帐,顺手丢给游河:“去洗干净。”

“你在弄什么?”他接过盛骄扔过来的蚊帐,抱着放在一旁。

盛骄回过头来看他,眼神坚定又灿如跳跃翻腾的火焰,“我在做战袍。”

短短几秒对视,游河握紧手上的蚊帐,转身拿过木桶接水,把盛骄扔过来的东西都泡入水里:“你还要些什么?”

盛骄把围在身上的床单铺开:“去拿针线过来。”

游河把她要的针线盒拿了过来,只见盛骄选择黑色的线条,微仰面对着光线穿过银针。

下颌线和脖颈,连成一道锋利的骨骼线条。

笨重的黑色床单在她手里变了模样,浓郁的夜色荡漾,被裁剪又被抚平。

这床单本就是老粗布做的,盛骄就将其围了一圈,又转一半。

将右下角多余的布料隔一段距离往上掖,变成经典的不规则荷叶边。

她拿出剪刀,对准最下面长的部分,双目凝视,毫不犹豫全部剪下。

咔嚓数声,黑色布料一一落在地上,半身裙逐渐成型,

最后盛骄将这条半身裙拎起来,在空荡处抖了抖,在身上比划。

她对着游河笑:“好看吗?”

从右上到左下的荷叶边随着她的动作偏转,像是池塘里一阵风吹过,万千荷叶偏倒在水中。

潇洒又灵动。

夏日的灼热伴随着池塘绿叶的清凉席卷而来,他想起夜晚时分,会有风吹过月亮下的那层薄纱。

游河怔在原地,回她:“好看。”

盛骄把裙子又扔给他:“帮我我洗干净,明天早上去找隔壁赵大婶,借她的缝纫机收边细化。”

游河捧着裙子,哦了一声。

除了一条不规则荷叶边,她还做了一条荷叶底边的全身裙。

赫本小黑裙,永远都不会过时。

只是她不能做成吊带的模样,而是半袖。

裙摆里面再缝上一成荷叶边的白色蚊帐,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裙摆就像是池塘里花朵绽放一样好看。

其实裙子做工粗糙,盛骄的手艺也并不如何,她只是做出了一个形状。

但她把这裙子比划在身上的时候,简直是在闪光。

游河把这两条在发光的裙子小心浸泡在水里,手指轻轻地摩擦清洗,生怕给弄坏了。

等游河把她的蚊帐和裙子晒好以后,盛骄才发现,游河没有衣服。

她站在院子里,有些迟疑:“你有新衣服吗?”

窘迫的时候什么都能拿来做衣服,把他的床单撕了也行。

游河沉吟片刻,说道:“我有。”

他从柜子里翻出两套衣服。

两套绿色的军装。

说好了要给游河订婚,周大贵就给游河订了绿军服。

他是真心把游河当儿子,也很高兴他能娶妻生子。

还给盛迎递准备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这个红色,真的是又土又丑,游河笑了一声,把这条裙子重新叠好,仔细收起来。

他把那套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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