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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不与闻(2 / 3)

行觉得非常棘手。

可更麻烦的事情出现了:皇上认为高务实不仅是在打仗方面无人能及,于理财一道也是同样厉害,所以当目前的最大的麻烦由军事转为理财之后,居然又抓住机会“以爵赏换晋升”,把年仅二十五岁的高务实直接推上了户部尚书这个要害位置上。

平心而论,其实申时行也觉得高务实在理财方面肯定是很有一手的——这是屁话,看看人家的京华就知道那不是有“一手”,那是有“圣手”啊!

不过,多年来的固定思维还是让申时行有一种怀疑,即高务实的手段用来“齐家”或许没有问题,但用来治国却并不一定那么可靠。

高务实的“买卖”申时行虽然所知不详,但大概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京华买地几乎从不买田,只买矿山煤田或者海港商地之类——其实这是个误解,京华在安南等南疆各国现在有大量的田土,只是申时行不了解罢了。

申时行认为,这代表高务实内心深处不仅不重农,甚至很可能轻农。别看他在中说什么“无士则国不明,无农则国不稳,无工则国不强,无商则国不富。”其实这家伙心里真正看重的只有工、商。

看看京华就知道,他发家靠的就是工、商!

虽然申时行觉得高务实的立场很扭曲,明明发家靠工商,还偏要在工商两道征税,但申时行觉得这可以解释为高务实为了固宠而不择手段。

但是,你自己为了固宠而宁肯多缴税也就罢了,凭什么也要求其他人都和你京华一样?你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储相”,难道其他人也个个都是储相?

当然,这一点暂时不必多想了,反正高务实连奏疏都上了,指望改变他的主意还不如指望改变皇上的主意,至少皇上目前还没表态,还有机会争取。

只是正如以上所言,皇帝以覆灭残元为第一要务,军事上又不得不倚重高务实,现在还在把理财的希望也寄托到了高务实身上,申时行知道,想要改变皇帝的主意也是难上加难。

但申时行还是觉得,不同于军事上高务实已经处于无人可与之相争的地位,他在财政上即便有京华作为牌面,也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还是可以努力争取的。

正面上可以说他轻农,侧面上可以说他的计划不具备可行性,这都可以尝试,惟独骂他奸佞,说他谤君这些事是毫无意义甚至可能会起到反效果的。

申时行望着一堆找错了突破口的心学派官员所上的奏疏,一时默然无言,心里已经开始考虑起要如何挽回了。

这些奏疏是公开呈上的,本来是想营造出一个“满朝倒高”的局面,让朱翊钧不得不考虑“众议”的威胁。然而现在反而成了麻烦——公开奏疏可不是谁能强压的,尤其内阁不可能强压,因为奏疏经过通政司之后就相当于天下官员人人都能知道。

这个局面和某些权宦蒙蔽皇帝不同,权宦蒙蔽皇帝,是因为该权宦能够完全控制司礼监,而且他只需要将皇帝一个人蒙在鼓里就行了,从“操作难度”上来讲不算很高,只是危险性比较大——出事了多半要被清算。

内阁却没有这个能力,因为文官集团的层级更复杂、机构也太多,哪一个环节走漏风声都会闹大。而且申时行也谈不上什么一手遮天的权臣——哪怕严嵩也没那个本事呢,何况申时行?

所以现在申时行想要挽回也很麻烦,首先他作为首辅又恰好是今日的执笔阁臣,这些奏疏他都要票拟——不需要票拟的奏疏是有的,比如只涉及天家家事或者只涉及皇帝本人的,内阁可以不作票拟,直接转呈就好。

现在这些可不是这种类型,所以申时行都得票拟。要票拟,那么申时行就不管怎样都得表明一个态度——哪怕打太极呢,那也是一种态度。

可是,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申时行觉得非常为难。

认同这些说法无疑是最愚蠢不过了的,原因刚才已经说过,那只会让深深倚重高务实的皇帝觉得心学派在无理取闹。如果他申时行也表示认可,皇帝甚至可能会认为他申元辅已经完全失去了公正立场,不再是一个本应该“调理阴阳”的宰辅,这种圣意对他来说完全是致命的。

明确反对这些说法似乎也不是最佳选择,这会让外人认为心学派内部出现了巨大的矛盾,以至于下层的御史言官开始与顶层的阁老甚至首辅公开叫板,或者就是首辅对本派系内部的下层言官失去了控制。

无论哪一种,都是政治灾难。

而且还有一件事申时行绝不敢忽视,那就是沈鲤已经改任左都御史了,本身心学派在其“大本营”之一的都察院现在就要时刻警惕实学派的“反噬”,他这个首辅怎么可能还在这种时候同自家的言官过不去?真要这么做了,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同意不行,反对也不行,看起来只能打太极了。

然而打太极也不靠谱。这么多人上疏弹劾高务实“谤君”,皇帝要不做出个明确的态度来严斥甚至严惩这些人,高务实铁定会上疏请辞,到时候就轮到皇帝坐蜡了——现在的这些目标也好、规划也罢,乃至于实际主导,都是高家伯侄一手操弄下来的。高务实要是现在拍拍屁股走人了,皇帝怎么办?

这些事还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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