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有半数成圣，巫族也可以横扫魔域，再无阻拦！
聂晓晓垂下长长的睫毛，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她回想起杜辰所说过的：“修仙成道有什么好呢？若是开心，哪怕活个十年八年都觉得快活。若是不开心，哪怕活个千年万年都是折磨。”
在岛上的日子，聂晓晓就是觉得那般的快乐。
只要陪在他的身边，哪怕静静喝着茶，晒晒太阳，都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自从苏醒以来，她所有的喜悦加起来，都及不上在岛上的一刻。
只可惜……她生在巫族，身上有着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我若成了圣人，是不是巫族会好过许多？”
聂晓晓的双目直直地盯住了地姜的眼睛。
“这……巫族添上一位圣人，自然可以声势大振，免得被魔域万族小觑。”
地姜竟是被小妹的目光逼得不敢与之对视，心虚道：“小妹，证道成圣对你来说也是天大的机缘。当然，如果代价很大，你不愿意也无所谓。”
“是啊，小妹。”
烛九阴捻着长长的龙须，声音坚定而霸气地道：“吾等十二兄妹聚齐，管他什么圣人什么道祖，无不可斩！”
玄冥凝视着聂晓晓的眼睛：“成就道果不是那么容易的，告诉姐姐，需要怎么做“我……”
聂晓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摇头，不停地流泪。兄长们尽皆仇视阿辰哥哥，动辄喊打喊杀。
她既不想让兄长们难做，更做不出伤害他的事情！
况且，阿辰哥哥窥破天机说出来的事情，本就是她的宿命。罢了！
我接受了又如何？
“小妹！”
“玄冥，小妹！”
“太好了，咱们一起去斩了那妖族圣人！”
共工、祝融、句芒、奢比尸等祖巫见到玄冥和聂晓晓跟在地姜身后走入大殿，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地姜回头瞥了一眼两个妹妹，心中叹了口气。
这个消息还是由她亲口来说吧。
他径直回了左上首的位置盘腿坐下。
聂晓晓眼眶通红，低垂螓首和玄冥回了熟悉的座位。
“兄长，小妹，你们……”
性情暴躁的共工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位兄长。”
聂晓晓不动声色站了起来，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道：“我已觅得机缘，不日可证道成圣。”
“啊！”
“小妹！”
“成圣？！”
祖巫们浩大的音量震得盘古殿里嗡嗡作响。
震惊、狂喜、怀疑、不可置信各种各样的神色浮现在他们的脸上。
“妖族女帝成圣，我巫族也当出一位圣人才是。”
聂晓晓勉强笑了一笑。
笑容中透出无尽的苦涩。
“正当如此！”
“没错！”
“巫族必不弱于妖族！”
祖巫们群情共愤。
他们都是直脑筋。
除了地姜、烛九阴等素有智谋的，皆是超一流的战斗狂人，却根本不善于动脑子。
“兄长们既然准许，小妹即日便出发，寻那证道机缘去。”
聂晓晓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眼神茫然而深邃。
“小妹，我陪你去！”
玄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紧紧地不肯撒手。
兄长们五大三粗，勇猛好战而失之智谋。
她天生冰雪聪明，如同看不出小妹心中无尽的悲痛。
聂晓晓刚吐出一个字，便被玄冥深邃犀利的眼神逼了回去。
“诸位兄长，吾等这就离去。”
玄冥牵起妹妹的手，毫不留恋地转身出了盘古殿。
烛九阴心头有感，捻着龙须道：“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小妹成圣，或许对巫族并非好事。”
“老六你说的什么胡话！”
共工不忿反驳道：“只许妖族成圣，便不许我巫族成圣了？”
“女帝成圣震动魔域，我巫族岂能被压上一头？”
“便是此理。”
祖巫们一同出声。
烛九阴摇摇头，他只是凭借直感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却没有真凭实据来佐证。“够了！”
地姜肃声道：“妖族最近士气大盛，吾等须得多加防范。大家各自回部族去严加戒备。”
“是，兄长。”
玄冥聂晓晓出了盘古殿，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魔域大陆上。
两位袓巫的步伐并不快，然而从她们身边急速转换的景色来看，每一步都有数十里之遥。
不知不觉，周围的环境突然一变。
明媚的阳光被阴云遮掩，只余惨淡的阳光洒落下来。
零零落落的树木表面呈灰黑色，树叶大半都枯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杂草间偶尔露出半截惨白的骸骨，被野兽践踏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呜呜呜……”
“我好痛！”
“头……我的头……”
形形色色的冤魂厉鬼在远处哀嚎惨叫，听着格外瘆人。
然而，他们都不敢靠近玄冥和聂晓晓周边五百里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