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子也起身道：“大哥，我追随你这许多年，若没有你，便没有我的今天，不管怎样，我绝不离开山寨半步，我想，雁儿也与我一样，这山寨便是咱们的家，你不能将我们赶出家门，锦儿说的没错，我们便是世世代代当山贼也是情愿。”“对大哥，当初师父便将我托付给你，你不能把我赶走的。”雁儿也起身说着，闷子忙扶着她。
“你们都快坐下，我这不是说说我的想头吗？这一年里，我几次出门，离开常胜镇心里便挂念山上，生怕有人趁机攻上山来伤了你们，你们一个个全是我至亲之人，伤了谁，我都承受不起，便想着，如若你们能到一处山村中，不受我的牵连，好生过日子，我便能安下心来。”我看着他们说着。
“大哥，他们的命便在这里，你让他们走，就是丢了命，他们也不能安心呀，如何能好生过日子？”一旁的星儿说着一面撕咬着鸡腿肉。
“正是！”欢喜也说着，便看向星儿，星儿冲她笑笑又忙着吃鸡腿。
我看看解虎和翟三，翟三道：“我与他们意思一致，若因为我成亲让我下山去，那我宁愿不成亲，便守在这
山上哪也不去。”
解虎也道：“对呀大哥，你若这般想，那我也不成亲了，春香楼又来新姑娘了，我也自有乐子，用一个娘子换这一山的兄弟，我不干！”
莫老头此时也沉声说道：“当家的，老夫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来，我来此处，是来寻我女儿，女儿不在，便也有柱子那小子在，如今，我娶了花婆婆，也拿这些臭小子们当了自己的孩儿一般，如今，柱子那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毒物得了失心疯似的跑了，把老夫丢在这儿，但是有这些小子们在，我们也倒是觉得日子过的舒坦，你若是将我们赶下山去，我想，也许反倒不知该如何过活了，你教我们这把年纪的人再去种地不成？反正我不管，老夫在这还有口现成饭吃，这么好的日子你想赶老夫走，门儿也没有，老夫就赖上你了。”
我举着酒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道：“看来你们便是与我心意相通，果真是老子的好兄弟，莫老爷子，你便放一万个心，老子养得起你，你便在此，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来越热闹！祝兄弟们新岁安康，今夜定然不醉不
归！喝酒吃肉！”我一口将酒喝干，众人便齐声回应，一时间笑闹声四起，相互敬酒，说笑要将这洞顶生生顶开一般。
吃了会子，便有三三两两的兄弟们来与我和两个当家的敬酒，几番下来，四处便都堆放着空酒坛子，星儿也有了醉意，跑出洞去，片刻，便听得外面轰然作响，走出去一看，四下都点了红灯笼，院中央却是星儿正在放爆竹，欢喜笑嘻嘻地捂了耳朵，雁儿也一手捂着耳朵看着，众人都开怀大笑。
“嘿，看镇上有人放烟花。”锦儿指着右前方的半空，果然，镇子上方正放各色的烟花，我笑望着，忽地想着，不知道柱子此时身在何处，是否能看见这满天的烟花，能看见小常胜山的方向，如此除久团圆之夜，又和谁在一起，有没有酒，有没有肉。我低下头将手中的酒坛子凑在口边大口大口地饮着里面的酒。
酒吃到子时，花婆婆又与几个兄弟端来了饺子，翟三去拿了大把的小红布袋来给众人发红包，不论老少一人一份，众人喜气洋洋收了红包便去吃饺子，之后便又吃酒，除夕之衣便都要守岁，谁也不睡觉，便聚在一起赌
钱，雁儿与欢喜和花婆婆守不得，便先去睡了，莲芳坐了会子也去睡了。
一直到天亮时，我才回房里去打了个盹，便听有人报说叶总镖头来拜年，我走出去时，竟然已是快正午了。同来的还有赵捕头和他的一干手下，几个人都拿着些礼品，解虎让人一一收了，便引得他们进了洞中，翟三早做了饭菜端来又热了酒，众人便又围坐一起，叶夫人坐在一旁，怀里抱着天福，我一面与他们说话，不时地看着天福，叶总镖头见状碰碰叶夫人，她便忙将天福抱到我身前来，我伸手接了立即惊道：“哟，这小家伙又重了些呢。”
叶夫人笑道：“谁说不是？成天吃的可好，夜里也睡的安稳不闹人。”我低头看着他，他也张着咕噜噜的大眼睛瞧我，便又是笑，一旁的赵捕头笑道：“这小娃一看便是聪慧，长大了也绝非凡人，必是个有出息的。”
“相公说，等他大了，便请最好的先生教他读书写字，再找好的师父教他些武功。”叶夫人笑着说。
我只管笑看着他，如今这小娃又长大不少，头发也更是黑浓，嘴巴只是咬着自己的衣袖，我将他的小手
拿开，却又道：“哟，他长牙了？”我低头看着他小嘴里长了两颗小小的下门牙。叶夫人笑道：“正是正是，要变成大孩儿了。”
众人说着话吃着喝着，一桌人除了叶夫人，其余来人也都有了醉意，用罢了饭便告辞，叶总镖头请我明日去镇上酒楼赴宴，说镇上各铺面生意的掌柜的都到，一起庆贺新年。
我应了他们，没一会子，又有人来报，说彭头领来了。
“大当家新年好！我们来拜年。”彭头领自石洞中走出来时便向我抱拳，眼睛却四下打量着，他的身后跟着眼地个戏子和几个兄弟。“嚯，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