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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九章 新危机(上)(2 / 3)

范围之内不远。

但在刘钰派舰队出访瑞典、在英国舰队在广州补给去攻打菲律宾之后。

国家、社稷、天下不再是基本一致的。

世界、地球,才是地理范围上的天下概念。

大顺改元惟新,不同的人看到的意义是不同的。

对于天底下顶尖的儒学大师而言,这一次改元,意味着他们必须要推出一个说的过去的意识形态了。

面对着欧洲的发展、交流的增加、宗教的入侵等等,包括大顺禁教在内的很多问题,因着基础的改变,意义也就不同了。

满清禁教,是关上门继续当天朝。

大顺禁教,是打开门,想要继续在世界这个圈子里混,出台手段打了一场宗教自卫战,为以后走出去做准备。

这个不是嘴一张就能定性的,而在于大顺在禁教的几乎同时,派出了庞大的访欧使节团。

并且下南洋是非常主观、且主动地利用了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并且在战后参与和会。

虽然基本上算是去打了个酱油,“诸侯会盟”连个执牛耳的地位都没捞着,但齐国公日后确实可以说:当初亚琛合约签订的时候,我就坐在那。

因为有油画。

这种类似的区别,引申到大顺改元,并且内帑海贸财政收入能够和盐税、甚至一部分亩税抗衡的,且开始主动参与世界贸易的时候,摆在现在大顺的顶尖儒学大师面前的问题,就非常严峻了。

儒学,是万世的、普遍的、世界适用的?

儒学,是地方性的、中华文化圈适用的、和别的学问平起平坐的?

儒学,是仅适用于特殊地域、特殊社会的知识?

儒学,是世界性的、普遍适用的、无需考虑地域社会特殊性的知识?

想清楚了这对儒学意味着什么,也就明白什么叫“盛世下的绝望”了。当然也就明白刘钰为什么压根不绝望了。

也就明白为什么大顺改元惟新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两淮盐改、苏北垦荒这些事,只能作为每日的日常扯淡,却不是儒学真正的大危机了。

科举出身的真正儒学大手子,要是连这个危机都看不出来,只怕也根本不可能从科举中脱颖而出。

虽然好像听起来,感觉又成了空谈、扯淡了。

实则对儒学来说,真的不是。

相反,于此时,对儒学来说,这是个非常大、非常大、大到天的事。

因为现在大顺正值“盛世”,既不是明末那种即将亡天下的危险,也没有原本历史上被外人楞砸开大门的救亡急迫。

盛世之下的绝望、危机感,是一种奢侈而强大衍生出的意识形态危机。

也是一种盛世之下,很强、但又没那么强的理想与现实之间对立的无奈。

伴随着西洋国家地理介绍的文章在大顺传播,渐渐让这些专门搞上层建筑的儒学大师发现,现在仿若春秋战国。

春秋战国时候,儒学式微。大一统之后,才逐渐发力。这种大争之世本身就是一个危机。

大顺只要不关门,而是继续要走争霸路线,搞激烈对抗,那么就越发给那些富国强兵派机会。而春秋战国时候的富国强兵派,和儒家的关系……一般都不咋好。

再一个危机,就是儒学本身的圣学地位。天下越小、越封闭,这个圣学地位越高;越开放,越交流,圣学地位的危机就越大。

尤其是伴随耶教的传教士封禁事件,既然耶教认为自己的这一套是普遍适用的、他们认为的天下是整个地球;那么儒学想要对抗,必须也要自己先相信,自己的这一套东西是普遍适用的、天下就是整个地球。

在他们看来,改元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在意识形态层面,构建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得通的、大顺不关门继续往外走的、儒学是万世法且是整个天下普遍适用的圣学学问。

而非是地方性的、地域性的、局部的、适用于特定社会的、拿到欧洲那边根本没法用的东西。

这不是道德。诸如爱父母、爱家人、忠君之类的道德。

如果仅仅是道德,那儒家就直接宣布,爱父母是儒家专有理念,谁爱父母谁就是儒生,宣布自己胜利就完事了,那倒是简单了。

而是有礼、仁、义、忠孝、家族、血缘、纲常等等一系列,构成的一整套政治的、国家建构的、法律的、包括国际法的、道德的、是非标准的、解释得通的体系。

并且这个体系,一定是在世界范围内普遍适用的。

并且是可以指导世界运行的。

这不是自大,而是最基本的东西。哪怕耶教那样的宗教,哪个传教士会认为,这破玩意儿只在欧洲适用,根本不是世界都能用的?

往小了说。

伴随着明末开始的对宋明理学的批判反思,不要空谈义理,要事儿上见的思潮,直接导致刘钰为鼓动大顺新兴阶层对外开展而鼓吹的西方富裕论,在这里有了不同的含义。

刘钰鼓吹的西方富裕论,目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了,摆明了是在鼓吹只要打过去、开了关,就能卖更多的茶叶丝绸棉布,他们的白银大大的有。

但在大顺这边不要空谈义理的思潮之下,这种鼓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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