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博,你陆家欺瞒在前,不管不顾在后,如今叫那可怜的女子白白葬送了性命,着实可恶!”
金梧看向陆尚博,语气明显生硬了几分。
陆尚博身体一僵,惶恐道:“微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金梧看着他,淡淡道:“这样吧,除了赔偿窦家一千两白银,陆家还需为窦芽正名。你派陆尚广亲自去办,尽快将窦芽的灵位迁进陆家祠堂!”
“陛下,万万不可!那窦芽只是一名妾室啊!祖制有云,妾身不可进祖坟,妾灵不可入家庙!”
陆尚博急急反对道。
至于那一千两白银,尚书府还没看在眼里。
“嗯?谁说窦芽是妾室了?”
金梧沉着脸,反问道。
陆尚博一惊:“陛下,窦文长乃一介平民,若将他的女儿扶正,会叫天下人耻笑啊!”
“哟,现在知道天下人耻笑了?那陆尚书早干嘛去了?”
裴超没忍住插话道。
见金梧并未开口,陆尚博急道:“陛下,尚书夫人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当的!”
“朕几时说让窦芽做尚书夫人了?”
金梧冷冷地问。
陆尚博不解地眨眨眼:“那陛下的意思是?”
“既然嫁娶的一应事宜,都是由陆尚广处理的,理应由他负责!从今往后,窦芽便是他陆尚广明媒正娶的夫人了!
“日后,陆尚广想要续弦或者纳妾,需得经过窦家的同意!”
金梧望着他,淡淡道。
陆尚博瞪大眼睛:“陛下!这,尚广他还小啊!他……”
“好了!再不行,就扶正当你的尚书夫人吧!”
金梧不耐烦地打断他,冷冷道。
陆尚博闭上嘴巴,面色一片惨白。
金梧看向谢正恩,沉声道:“谢爱卿,代朕安慰一番你的老师!人死不能复生,让他不要太难过了!
“还有,陆尚书送去的银子,让他务必收下!等碰到合眼缘的孩子,就收养一两个,将来为他养老送终!”
谢正恩眼眶微红,对着龙椅的方向恭敬一拜:“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朝臣立时跪了一地,齐声高呼万岁!
一时间,那声音响彻整座紫微殿。
片刻后,金梧摆摆手,淡淡道:“朕乏了,都散了吧!”
“恭送陛下!”
朝臣们还未站稳,又再次跪下。
“退朝!”
接着,一道尖细的嗓音适时地响起。
众朝臣依次走出紫微殿。
谢正恩随着人流出来,远远看到前方的裴超,立时追了上去,朗声道:“裴将军,请稍等!”
裴超回头,微微挑眉:“谢大人,何事?”
谢正恩快步走到他面前,对着他一揖:“裴将军,今日多谢了!”
“可别,”裴超立刻抬手制止,淡淡道,“我只是看不惯陆家的恶霸行径罢了!”
谢正恩再次一揖,笑道:“无论如何,您这份情,下官都记下了!日后,若是庭竹能出人头地,下官定会让他报了此恩!”
“哦,那位没爹没娘的陆家大少爷吗?对那孩子,我还真有点好奇!”裴超再次挑眉,笑道。
谢正恩神色微变,随即点点头:“您说的不错!自从我那命苦的堂姐过世,庭竹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裴超看一眼人群中独自行走的陆尚博,微勾唇角:“那好,我就等着你那外甥来报恩吧!”
说完不等谢正恩再开口,径直朝着前方的陆尚博,追了上去。
谢正恩同样看向那道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欠谢家的,总有一天,要让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且不说这边。
陆尚博回到陆家后,如何大发雷霆,打死了两名不长眼的丫鬟。
陆尚广听闻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后,如何不顾下人的阻拦,拖着病体飞奔离府,前往长安为窦小姐奔丧。
陆老妇人听说圣上下令,要将窦芽的灵位迁入祠堂,且窦芽占了三儿子正室夫人的位置,如何气晕了过去。
谢家派人上门讨要一千两白银时,二姨娘如何震怒,罚了一顿私用中馈银两的三姨娘等等。
只说另一边。
长安八珍坊的窦家大院里,一间布置地精巧雅致的房间中,一名身穿粉色夹袄,头发简单束成马尾的少女。
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眼,满面愁容地盯着面前的汤碗,苦道:“兰心,我能不能不喝呀?”
“不行的,小姐!老爷说了,您必须喝光所有的药!”
一名十三四岁,模样乖巧的小丫头,一板一眼地回道。
窦包儿嘴角一抽,狐疑地问:“兰心,你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我爹的丫头啊?”
兰心眨眨眼:“是小姐出面救下兰心的,兰心当然是小姐的丫头啊!”
“哎,既是我的丫头,那你怎么啥都听我爹的啊?”
窦包儿看一眼面前的药碗,故作不解地问。
“因为大多数情况下,老爷是对的!”
兰心理直气壮道。
想了想,她补充道:“比如喝药这件事!”
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