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上车不行？
好的，乔非晚换另一边。
可刚要转身，夜司寰的手撑在了另一侧，彻底困住了她。
“干嘛？”乔非晚疑惑地抬头。
总觉得夜司寰此刻的眸色特别深，深得人发慌。
“我……”
“夜少！”夜司寰正想说话，下属们刚好回来，乌泱泱地一群人，“找到了？太好了！接下来回去吗？”
夜司寰没继续刚才的话，只“嗯”了一声直起身。
“等秦兆那边解决了，我们就回A市。”
···
他们先回的酒店。
不止要收拾行李物品，还要休整清洗——
七宝被乔非晚用泥抹脏了，要洗。
夜司寰则是被七宝蹭脏了，也要洗。
于是，就各占了一个卫生间。
乔非晚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淋浴间里洗狗。
“头抬一下，眼睛闭上……你敢甩我水试试……把沐浴露叼给我……”很好，配合默契，流程相当熟悉。
乔非晚越发确定：七宝这是真的好了！半点老年痴呆、记忆混乱的症状都没有！
正欣慰着，手机响了。
“别动啊！别自己冲水！”乔非晚叮嘱了一手，擦了满手泡沫去接。
看到是秦兆的号
码，直接按了免提。
“喂？”
“非晚，你们在xx园区找到的七宝？”秦兆在电话那端询问，直接说出了游乐场的名字，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急。
“对，找到了。”乔非晚还以为重点在七宝，“没坏，修好了。”
她没当一回事，随意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放。
边说，边继续坐下，套个搓澡手套，给七宝搓毛。
“司寰还好吧？他怎么样？发生什么事没有？”秦兆继续问，听起来更紧张了。
“没有啊。”乔非晚很是疑惑，“我们连萧南城那边的人都没遇见。”
双方都没碰头，能出什么事？
还是怕七宝会“叛变”？
乔非晚摸摸狗爪子，确定七宝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我不是说这个。”秦兆那边的背景音有些芜杂，还夹杂着下属汇报的声音。
听起来，应该是刚送完易一航，正往回赶。
秦兆应付完下属，迅速回到电话：“你和司寰在酒店对吧？”
“呃……对。”乔非晚突然不安起来。
而秦兆则是维持着凝重：“非晚，你听好了啊！你看着点他，别让他冲动！有什么事，千万别急着做决定！”
“什么意
思？”乔非晚没听懂。
“那个地方！三年前那群争权夺利的小人，利用亲情把司寰骗过去，差点要了他的命！”秦兆骂骂咧咧，“一群白眼狼！背叛者！还亲戚家人呢！”
然后话锋一转，“这事对司寰的打击很大，什么都干得出来！萧南城把地点定在那里，安得什么心？别被利用了！”
说完，留下一句“看好他”，挂断电话。
手机还是免提的状态，听筒中只剩空荡的忙音。
乔非晚愣在那里，手还维持着拿花洒的姿态。
错愕之余，她后知后觉——
怪不得，一到那个地方，夜司寰就格外沉默；
怪不得，他会喜怒无常；
怪不得，七宝最后冲出去之后，会贴着夜司寰……
是因为他在难过吗？
乔非晚万分懊悔：她实在太罪过了！当时就只顾着和七宝吵架，都没注意到夜司寰情绪不对！
而且吵完架，还茶言茶语，发表吵架感言。
这是在夜司寰的伤心地，扎他心啊！
不会更刺激到他吧？
……他不会想不开，或者去报复社会了吧？
乔非晚越想越严重，越想越心慌，直到——
“嗷呜！汪！”七宝发出
抗议。
花洒一直开着，冲的还是它的狗脸，它受不了了。
乔非晚回神，把喷头往地上一放：“你自己冲。”
她起身，连浴室拖鞋都来不及换，便直接冲向另一个洗手间。
别出事！
千万别出事！
夜司寰你千万别不在洗手间！
……
乔非晚的心里在祈祷。
大概是把事情想得太过严重了，她冲到另一个洗手间那里，门都忘了去敲，直接就破门闯了进去。
“夜司寰，你……”乔非晚的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整个人尬住。
氤氲的热气中，夜司寰正好好地站着——没有走极端，也没有反社会。
他刚洗完澡，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上半身则是什么都没有。
他的头发还湿着，不停有水珠滚下来，直到没入浴巾边缘。
乔非晚彻底清醒，目光尴尬得没地方放，只能佯装冷静，视线维持在夜司寰的脖子以上：“没什么……就我刚刚给七宝洗澡，洗到一半……”
等等！这是能说的吗？
当面揭伤疤不好吧？
乔非晚磕磕巴巴：“就……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