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或敛眸，抬头。
顾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时或心口一哏，默默的摸了摸鼻子。
“我就是怕累到你。”
顾灱摇头。
“它不重。”
时或点头。
“行吧。它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不过，我在它身上，感觉到了灵气。我想，它应该是得了某种机缘，开了灵智。”
“开了灵智？”
时或讶然，低眸再看小猴的目光不由变了变。
“不是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吗？”
顾灱温柔的抚了抚小猴的毛。
“没有成精，只是开了灵智，比一般的猴子聪明而已。”
灵长类被称为最接近人类的物种，本就很聪明，这小猴又开了灵智，智商大约会和会十几岁的孩子差不多吧。
时或低眸。
小猴子手抱着顾灱的手臂，乖乖的把自己蜷成了一团缩在她的怀里，尾巴悠然的一晃一晃。
顾灱也时不时抚一下它的毛。
两人看起来十分和谐。
时或心口划过一抹不虞，面上却不能表现。
两人一猴悠然的逛着庙会。
顾灱虽也在这摆摊，但入夜后，她都是在朝溪山上刨土，从未来逛过，今日一转，确实有几分乐趣。
那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是她在山上没见过的。
她好奇的
穿梭在每一个摊位上。
时或跟在她身后，凡事她拿起来或者多看了一眼的东西，都给她买了下来。
没一会，尹子豪和唐骏手中就挂满了小袋子。
两人像个移动的圣诞树。
再看前面两位。
两手空空，悠然自得。
顾灱转着转着，看到了一个卖簪子的小摊，有些惊喜的走了过去。
簪子是她见得多比较的多一个首饰。
山上总有人拿着簪子上山鉴定，说是新找到的，谁和谁的定情之物，细细辨认来，也不过是一种新工艺罢了。
眼前这小摊，簪子都比较简单，一看就知道是纯手工制作的，做法比较新颖，很有童趣。
顾灱一眼就看中摊子那个坠着小猴子挂件的发簪。
她拿起，对小猴子摇了摇。
“像不像你？”
小猴子“吱”的叫了一声，伸手要去抓。
顾灱笑着提高了手。
小猴子跐溜一下窜起，绕到了她的后背，在从肩头爬到她的手臂上，吊在她的手臂上，用尾巴去勾发发簪。
顾灱微微讶了一秒，就把簪子给它了，抬手点了它湿漉漉的鼻尖。
“你可真厉害。”
说着，她转头去问摊主的价钱。
摊主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她低着头，周身好似罩
了一层屏障，将她与周围的环境完全分割开，气息沉郁，散着几分冷意。
她听到声，慢慢抬起头。
四目相对。
顾灱看着她眼瞳下有些泛黄的眼白，不由愣了一下。
“那个，我想这个发簪多少钱？”
女子双眸发直的看着她，反应十分缓慢，像是按下了慢速键那般，盯了她好一会才说。
“三十。”
顾灱心里拂过一抹异样，敛眸暗自打量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看出。
她默默给了钱，拿着发簪和小猴子离开。
转身的瞬间，她突然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
像是煮沸的垃圾。
虽然只是一瞬，但她还是被刺到了，胃里一点翻腾，没忍住，无声干呕了一下。
下一瞬。
那味道从她身边又飘过。
顾灱蓦的蹙足，飞快转头看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一个脑袋看起来都一模一样。
味道散的很快，快的让他觉得是自己错觉。
顾灱心思不由沉了沉。
小猴子玩着簪子，似是感觉到她的心绪，“吱吱”的叫着，将簪子往她面前送。
顾灱一看，眼色软了软，默默它的脑袋。
“喜欢就留着自己玩，我不要你的。”
时或走近。
“刚才怎么了？”
顾灱幽幽呼了一
口气。
“我刚才闻到了一股很臭的味道。这会心绪有点不平，总觉得，要出事。”
时或懂她的感知，也转眸看了看周围。
人来人往，气味很杂，一时也不好看。
“你最后嗅到的味道，是消失在哪里？”
顾灱凝神想了一会，抬手朝右边指去。
两人目光一起转。
不远处，正是城隍庙的位置。
庙前，人头攒处的地方，正是之前唐骏说过的瞎子的算命摊。
两人看了一眼，不由转头对视。
“去看看？”
时或稍稍沉默，似是想了什么，开口提议。
顾灱点头，抱着小猴走了过去。
尹子豪与唐骏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看两人的反应，唐骏毕竟经历过一些，反应更快。
他一把攥住尹子豪的衣服。
“诶，那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