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仿佛被冰霜冻结了。
沉默了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眼罩少年再次发出灵魂拷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素素开始怀疑这个组织首领是不是没念过书，怎么理解能力这么差劲呢，“你刚才不是说，想要加入你们就必须要有所牺牲么？所以我问你啊，这个牺牲是指哪方面的呢，它正不正经啊？”
“……”
妄的脑袋嗡嗡作响，他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每个加入丧恶的成员都做好了为组织牺牲一切的心理准备。”眼罩少年沉声道。
虽然看不到妄的表情，但素素能猜到他现在的心情估计不太爽。
她歪了歪头，又问道：“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吗？”
“那当然了。”妄透过眼罩，肆无忌惮地观察着眼前少女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节，似乎是认为对方胆怯了，退缩了，他勾起嘴角，笑道：
“没有这种觉悟，是无法加入丧恶的。”
虽然不能让你加入，但也不会放你离开了。
没等妄把后面的话说完，就听少女一脸坚定道：“牺牲性命我可以，但如果让我牺牲色相和节操，那我不可以。”
“……”
这是什么歪理？
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在乎那些东西干什么？？
少年小小的脑袋上，出现了大大的问号。
“只要是有意义的牺牲，我可
以为组织豁出这条命，但如果是别的意义上的，比如，我被上司潜规则什么的……这我忍不了，我会打爆对方的狗头。”说这话的时候，素素忍不住瞄了一眼某人的脑袋。
疑似会被打爆狗头的妄：……
“你想多了。”眼罩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中又透着一丝疲惫，他通宵打游戏连跪十局都没这么无语过，“我对你不感兴趣。”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
见素素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打算说点什么，妄的头脑一热，几乎是低吼出声：
“我不会潜规则女下属！更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组织不需要你牺牲色相和节操，这里没有人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一口气吼完，妄舒坦了。
这下她总不会说出奇奇怪怪的话了吧？
等等，她怎么露出这种表情？
妄皱了下眉头，看着身边少女用一种晨练时不幸看到裸奔糟老头的眼神看着自己，瞬间头皮发麻：
“又怎么了，是我的回答还不够清楚么？你还有什么疑问？？”
素素没有吭声，目光穿过了他，直直看着门口方向。
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妄的后背僵硬了一瞬。
卧室大门本就是敞开的状态，荒荃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上还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是刚做好的两份水果捞。
她不知道是听到了多少谈话内容，嘴巴微张，古怪又微妙的目光不断在素素与妄之间徘徊，那八卦好奇的表情像极了在瓜田里上蹿下跳、乐不可支的猹。
妄：……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开始庆幸自己的脸被眼罩挡住了，努力控制着音调起伏，尽可能表现出一个暗黑组织首领应有的沉稳与镇定：
“我在和新人谈话，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出去吧。”
尾音在微微颤抖。
“咯嘣！”
荒荃不小心咬断了嘴里叼着的香烟饼干，努力不让自己当场笑出声。
不能笑不能笑！
现在笑出来了会被老大干掉的，绝对会被干掉的！！
她憋笑憋到面部肌肉抽搐，放下餐盘，打算迅速撤离现场。
可刚迈出去一步，荒荃又转过身，她略带深意的目光停留在自家首领的眼罩上，语气幽幽道：
“老大，你听说过真香定律吧？”
“……”
“知道有些flag不能轻易立吧？”
“……”
“知道打脸情节吧？”
“……”
被下属调侃三连，妄短暂沉默了两秒，吐字发音清晰有力度：
“滚。”
“好嘞！”荒荃麻溜滚了，临走时还不忘体贴地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素素的注意力立刻被桌上的水果捞吸引了，五彩缤纷的水果，最中间摆着一颗看起来就好吃的牛奶草莓，还
有几个芋圆作为点缀。
“首领。”少女举起右手，没等开口就听身边人冷声道：
“正事还没谈完呢，不许吃。”妄调整了坐姿，干脆挡住了素素的视线，“刚才跟你说的那些，你理解了么？”
素素一边舔着嘴唇，一边点头如捣蒜：“理解了。”
“那你重复一遍我听听。”
“呃……”素素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总结道：“总之就是，想要加入丧恶就必须拥有奉献精神。”
妄：？
他刚才是这么说的么？
“还有呢？”眼罩少年双臂环胸，一副“我看你还能怎么编”的架势：“继续。”
素素心里烦躁，这种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起来抽查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