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心情和来时完全不一样。
素素整个放飞自我，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人在巴士上睡得昏天暗地，两耳不闻车内事。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
当晚，巴士停靠在路边，其他人陆陆续续下车，进入帐篷内衔接的星级酒店休息。
素素是被钱恩摇醒的。
“咦，大家都下去了啊……”她打了个哈欠，睡得迷迷糊糊，“李辞他们呢？”
“李辞和权析去逛街买东西了，军训圆满结束，大家都放松了不少。”钱恩托腮看着她，乐呵呵道：“阿梨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嘛，我发消息过去让他们帮忙带回来。”
素素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想买的。”
她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说起这个，素素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年，忽问道：“钱恩，是你偷偷帮我还债的，对吧？”
钱恩先是一愣，随即否认道：“不是我！不信你去问带班老师，他可以替我作证！”
“你连撒谎都不会。”素素叹了口气，满脸无奈：“我都没提到唐北老师，这么细节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糟糕，他大意了！
就这么自爆卡车，钱恩一时有些尴尬。
沉默了半晌，他才挠了挠脸颊，承认道：
“我之所以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有负担。对不起，不是故意欺骗你的。”
车厢内，被暖橘色的灯光铺满照亮，在这种暖色光线下，钱恩那头醒目标志性的红发被淡化了不少，五官也显得愈发柔和。
他本就不是那
种充满攻击性的长相，天然卷+可爱小雀斑，笑起来格外有亲和力。
“我知道。”素素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眼神无比坚定：“谢谢你愿意帮我。你放心，我不会有负担的，我会慢慢打工，努力挣钱还你！”
“……其实可以不用还的。”钱恩摸了摸鼻尖，讪笑了两声：“打工什么的，听起来就好辛苦，阿梨，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不如就……”
“不行！”素素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一脸严肃道：“欠钱还钱，天经地义！而且，我不止欠你钱，还欠了另一个人的钱……啊，总之，未来就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了！”
钱恩好奇地问：“阿梨还欠了别人的钱吗？”
“是呀。”
“欠了多少，我一起替你还了。”钱恩拿出手机，作出一副随时准备好转账的架势，他淡去脸上的笑容，眼神清透坚毅：
“既然都要欠，那不如只欠我一个人的钱。”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素素考虑了一会，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好！反正我也跑不了，那就再欠你一笔，刚好我不想跟那个人打交道……”
就这样，素素的债主从两个变成了一个，金额不变。
等回到柏家宅邸，她就把钱还给柏崇云！
哼！
两人肩并肩进了帐篷，直达星级酒店大厅。
乘坐电梯的时候，钱恩后知后觉，提出了一个问题：
“对了阿梨，你怎么知道替你还钱的人是我？”
闻言，素素摇摇头，说：“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你。”
“欸，
那你为什么……”红发天然卷少年目露迷茫，看起来愈发不解了。
少女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语气无奈：“真是笨蛋。李辞他们我挨个问了一遍，同样是否认，只有你主动提到了唐北老师……这还不够明显的吗？”
“……”
钱恩：将来咱们的孩子可不能随我，随我就麻烦了。
回了酒店专属房间，素素在门口发现堆成小山一样高的购物袋。
“这些是什么？”
她翻了翻，发现购物袋里大多都是女士服饰，还有鞋子和包包，颜色和款式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是谁买了这么多，堆在她房门口的？
“喂，你好，请问是酒店前台吗？有件事我想问一下，就是我所在的房间……”
素素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突然伸了过来抢走了她的手机，当场挂断。
“你干嘛？”
“蠢货，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李辞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周身的戾气被淡化了不少，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没来得及吹干。
“这些东西是给你买的，所以放在你房间门口了，有什么问题么？”少年一脸倨傲道。
素素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些东西？”
“老子想买就买了！”李辞皱起眉头，开始不耐烦了：“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有意见，只是有点好奇。”素素伸手挠了挠脸颊，又低头看了眼地上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小声嘟囔道：
“万一尺寸不合适怎么办？”
李辞的
听力过人，当即冷笑出声：“尺寸不合适？不可能。”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尺寸百分百合适？”素素一脸愕然。
闻言，少年挑了挑眉，用充满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反问道：“你说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