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言立刻冲进去拦，“队长。”
“松开，”他声音冷到了极致。
沈思言拦不住，眼看着人就要拿匕首捅上去，季澜也慌忙冲上去挡在了前面，“队长你别冲动。”
“放手。”
两个人不敢有一点松懈，紧紧地拦抱着祁辰，因为眼前的人真的想要杀人。
警察冲了进来，蹲下身去扶地上的池霖。
“你还好吗？”
躺在地上的人在警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可能是觉得祁辰拿他没办法了，抬头看着他，眼神挑衅，“接着打啊。”
祁辰甩开两个人，又一次冲了上去。
警察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扶着的人猛然被提起来推到了墙上。
“你他妈有病啊，”沈思言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可他非但不能踹还要去拉踹他的人。
房间里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在拉祁辰，他们费了好多劲，却依旧拦不住。
眼看着就要失控，季澜喊出了声，“队长，你这一刀捅下去你和年年就完了。”
祁辰举着的匕首停在了空中，季澜见有用，继续劝，“咱们先把刀放下，剩下的让警察处理行吗？”
祁辰拿刀的手微微发抖，始终没有放下，他看着面前不停求饶的人，咬牙一字一顿，“我一直小心翼翼，碰都不舍得碰的人……你怎么敢……”
他掐着脖子的手缓缓收紧，声音里透着深深的自责，“还有那些话，和她在一起后我连脏话都不敢在她面前说。”
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无力、他何止不知道这一刀下去的代价是什么，可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脑海里全是女孩哭着在床上喊他的样子。
他做不到，做不到就这样让他走。
“队长……”两人想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人见过这样的祁辰，浑身被巨大的悲痛自责笼罩。
“祁辰。”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女声，小小的，带着怯意。
人们同时把头转了过去，隔间的门口站着一个女孩。
她很漂亮，甚至漂亮到不真实。
小脸苍白，浑身透着易碎感。
身上也穿着极其不合身的衬衣。
刚才所有人都劝不下去的刀，在女孩出现的那一刻，就被他藏在了身后，“年年怎么出来了。”
“祁辰，我没事，”她笑着走近他，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发抖。
……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刚刚还强硬的男生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声音低哑，“怎么可能会没事。”
温年站在他面前，缓缓抬起手臂，去牵他藏在身后的手，“祁辰我们回家吧。”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映出她的面容。
委屈的、担心的，但更多是心疼。
在这一刻她也只是在心疼他，心疼因为自己让他难受为难。
刀与地板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好。”
＊
警察看着离开房间的两个人想跟上去，沈思言拉住了他，把手里递给了他，“队长明天会主动去警局，先给他们一晚上。”
警察低头看着手机上的那张男生穿制服的照片，看着他肩膀上的徽章，停在了原地。
从隔间里出来的楚思看着腿吓软瘫在地上的池霖，俯身拿起了那支匕首，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扎了下去。
房间里响起一声惨叫。
楚思站起身，低头看着已经吓失禁的人，“人渣。”
那支匕首扎在了地上，扎在了离他下体只有几厘米的地上。
＊
一路上温年都很安静，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祁辰打开门把她抱进了房间，刚把人放到床上，她就开了口，“祁辰我想洗澡。”
他怔了一下，“好。”
祁辰站在浴室门外，“年年有什么事情叫我。”
“嗯。”
合上门的那一刻，温年就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花洒下。
冷水冲洗在身上，她用手搓着被池霖碰到的地方，白嫩的肌肤被她搓的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祁辰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啜泣声，心一下子被揪紧，抬手敲着门，“年年。”
没有人回答。
他去拉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慌张地跑到客厅去拿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刻，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疼。
女孩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哭得泣不成声。
他抬手关掉花洒，半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可还没碰到，女孩就缩着身子躲，声音发颤，“脏。”
“年年。”
“我躲不开……一点都动不了……还有他碰我时……”温年自顾自地说着，声音很空，像是从海的深处传来。
她把头抬了起来，小脸上满是泪水，“祁辰，身上好脏，可是我怎么搓都不搓不干净。”
“我们年年不脏，不脏，”祁辰把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唇抵在她额头，一点点吻着，“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