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上至陈阳，中间的莫不愁供奉三人组，下头的余老儿、陈婉，全本能地默默地数了起来。
那一颗颗从丹炉中喷出来的药丸，为丹炉中持续涌出的热风托着，如悬浮在水中，上上下下，沉沉浮浮，不曾落下，亦不曾被收起。
正好数清楚。
顷刻之间，所有人都默数到了二十四，然后戛然而止。
莫不愁惊呼出声：“成丹二十四！”
丘剑生紧随其后：“这怎么可能？”
黄符子摇头，又点头，再摇头，接着点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陈婉、余老儿皆是一脸茫然，并不能理解成丹二十四代表了什么？
陈阳低垂下眼皮，看向脚尖，掩盖住从眼睛里面迸射而出的狂喜。
气丹术，不愧是受天地所钟，有资格受天机遮掩的开天辟地级别炼丹术。
“这个成丹率，太可怕了。”
陈阳之前也不知道，毕竟在发现气丹术线索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往炼丹师方向去发展。
炼器师，阵法师，符箓师……
修仙百艺，条条大道通彼岸。
他们不香吗？
为什么要往最考天赋，最是烧钱的丹道上下功夫。
君不见，修仙界大多数的炼丹师，全都跟猪一
样，为大势力圈养着吗？
放出去怕死了，每一个都消耗了等身的资源，死一个就亏惨了。
单独的丹师不是没有，但生存艰难。
毕竟来历不明的丹药，试问谁敢吃？
哪一个不是需要大势力，或者大声名背书的？
话说回来，陈阳从陈望遗留的资料里面看到，一个炼丹师，只要一炉灵药，能成丹三颗以上，便是合格。
足以称一声，合格的炼丹师了。
修仙界流行的丹方配伍方面，讲究一个十全十美。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炼丹师技术登峰造极，气运如龙，一切机缘巧合全部赶上，理论上一份药材，能成丹十颗。
这就是十全十美。
这个，古往今来，还没听说有人撞过如此大运。
成丹三颗，便是成熟的丹师。
足以靠炼丹术赚取资粮，以此为生。
成丹两颗，称得上是掌握了丹方。
成丹一颗，就算是勉强可以称该级别的炼丹师。
比如，陈阳炼制了一颗外景境界修士修炼时候吞服的丹药，哪怕只成丹了一颗，他也可以拍着胸脯称一声外景级别丹师。
这个恐怖的成丹率，就是莫不愁、丘剑生等人震惊莫名的地方。
莫不愁顾不上什么幸灾乐祸还是看热闹的本来想法
，急吼吼地问道：“陈师弟，你究竟放了多少份药材进去？”
丘剑生和黄符子连连点头，一脸好奇，莫不愁所问的，就是他们想知道的。
“一炉成丹二十四颗啊！”
“这要是只放了十份药材进去，那岂不是说陈阳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成熟的炼丹师了？”
“哪怕就只会炼制一个辟谷丹，那也是炼丹师啊。”
天然的，在修仙界中身份地位，就与他们划开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鸿沟。
“毕竟陈阳才几岁啊，今天能炼辟谷丹，明年呢，后年呢？”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到门上去，求爷爷告奶奶地求一颗破境的丹药。”
陈阳微微一笑，道：“用了几份药材嘛……”
莫不愁等三个供奉，皆伸长着脖子等着下文。
陈阳大喘气似地停顿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
“随手扔的。”
莫不愁一个踉跄，差点没平地摔。
丘剑生和黄符子也差不多，一脸苦笑。
他们三个，压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信。
只是，本能地，他们三个没有露出半点不满，脸上全挂着讨好的笑容。
毕竟，陈阳能放多少份药材进去？
不可能太多的。
再怎么样，一个如朝阳般的炼丹师，这
个是跑不了的。
陈阳现在就是说太阳是方的，他们也要昧着良心说，是的，好方呀，有棱有角的。
他们不知道的，陈阳说的，真就是实话。
他的手艺实在是潮了点，实则投入的谷气是多少，陈阳还真不知道。
但，那个不重要了。
至少，在炼制灵源极其难以提取的珍惜丹药之前，那个不重要了。
陈阳就提取了那么短时间的灵源，成丹二十四颗，那么什么成丹率不成丹率的，还重要吗？
这就是气丹术跟传统炼丹术之间的巨大鸿沟级别的差距。
不依赖那些需要动则数百年，轻易上千年的珍惜灵药，就是可以这么地任性。
剧烈的情绪起伏，渐渐平复了下来，一个疑问，在陈阳和莫不愁等人，乃至于余老儿、陈婉他们心中冒出了出来。
“丹药，真的成了吗？”
“能吃吗？”
“或者说，会不会吃死人？”
陈阳摸着下巴，他也有点吃不准。
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