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万一千块仙元石,请二位收好。”
白榆接过那一袋仙元石,用神识扫了一眼,确定了数目正确之后,微微颔首,“多谢。”
她转身欲走,不想却被人叫住。
“这位小友且慢,我家主人想见一见你。”
白榆挑了挑眉,她记得天武之境的主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真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今日怎么想着见他了。
“劳烦带路。”
“不敢。”
白榆被人恭恭敬敬地请到了一处茶室内,只见一人端坐在其间,一身沉青色长衫,并未佩戴任何面具,可一眼望过去,却只觉得那人的容貌宛若诶浮云遮盖,看得清,却记不住。
“小白,好久不见。”男人正在烹茶,并未回头,依旧看着面前的茶具,动作行云流水,颇有韵致。
白榆怔愣了一会,目光落在他衣袖之上的水纹上,“好久不见。”
“很意外?”男人转过头来,笑得风轻云淡,“原来向来处变不惊的白榆仙君也有这般错愕的时候。”
“你是到下界渡天劫的?”白榆往前走了几步,坐到了他的对面。
“也不算是,只是仙界委实无趣,我便去下界走了一遭,不曾想到居然会落成了邪道,还险些回不来,倒是要多谢你那碗血了。”男人替自己和白榆倒了茶,修长的手端起茶盏,“我只是不曾想到,真的会是你。”
白榆一哂,“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然不能和你来去自如的比。”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青沉?还是,沉渊仙君?”
沉渊闷笑了起来,“你反应倒是很快,怎么看出来是我的。”
“一个曾经的天宫天将,总该记得着仙界有多少,不能得罪的人。”白榆抬手取下面具,“沉渊仙君从不轻易将面貌示人,但修为高深莫测,辈分又大,仙界谁也不敢得罪您,自然,白宸也不敢。”
这回沉渊笑得更开怀了,“可小白你,听起来一点都不怕得罪我。”
白榆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只觉得甘洌非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白榆如今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仙而已。”
沉渊盯着白榆额心的神印有些出神,闻言只是扣了扣紫檀木几,“小白,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找我。”
“那白榆就多谢沉渊仙君了。”白榆并不想拒绝,如今她在仙界势单力薄,没有多少根基,更何况沉渊的辈分,就连天帝都要给他一个面子,关键时候,这个人情会很有用。
“你从前从来不愿意和任何人有任何瓜葛,如今倒是转了性了。”
“我早就说了,如今的白榆,不过是一个小仙而已。”白榆淡然一笑,带着些自嘲意味。
沉渊放下茶盏,“白榆,你比曦华,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而现在的你,也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白榆抬起头,因为沉渊的遮蔽法术,让她无法看清他此刻的面部表情。
“天刑斧,在你手里?”
茶盏放在木几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白发青年黑沉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意外,接着慢慢隐没,恢复了常年的清冷淡漠,“西方之神,又不是天刑之神,天刑斧,自然不会认曦华。”
沉渊闻言,放声大笑,“白榆,从下界回来之后,你可真是变聪明了许多,我喜欢你现在的性子。”
从茶室出来之后,白榆已经又带上了粗银面具,走得时候步伐却比来的时候还要轻快许多。
宵行察觉到了白榆的好心情,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好像很开心?”
白榆声音雀跃,“自然是开心极了,我们总算有钱了,在仙界行走也就方便了。”
从前的白榆从未关心过钱的事,在灵界,有宗门俸禄和生母遗产,再加上还有一个除了天材地宝一无所有的师父和拼命赚钱的师兄,兜里就没少过零花,不曾想到了仙界居然也操心起了生计。
宵行忍笑,“早知道师妹这般好哄,我一定早早就挣了钱,让你天天都这么开心。”
白榆心情很好,便打算带宵行看一看仙界风俗人情,可惜两个人刚刚出了天武之境,就看到了一个人。
男人一身白衣,气度沉静,垂眸凝神之时不怒自威,抬眼看见出来的人的时候,却又立刻换上了一副温润脸色。
白宸看着眼前戴着古怪狰狞的面具,做男子打扮的人,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小白……”
白榆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已经扯上了宵行腰间的衣服,“师兄,我们赶紧回去吧。”
宵行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应道,“好。”
天帝要是想拦一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白宸知道,倘若他拦住了白榆,以白榆的性子,只怕会动手。
“小白,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我养了你一万年,那不成比不上灵界那五百年?”白宸看着白榆绕过自己,语速更加急促,“我自问,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当真不愿意再认我这个哥哥?”
白榆脚步一顿,“那今日小仙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天帝大人,从曦华当着你们天宫所有人的面,将我推下诛仙井后,你口中的小白,就已经死在了诛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