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墨：“？”
她什么时候会梦游了？
“叮咚。”
门铃响起。
顾景翊去开门，很快又折回来，坐在沙发上逗圆仔玩。
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拎着塑料袋进来，脚步带起藕色长裙，轻盈袅娜。
陶语墨朝她轻轻一笑：“顾意姐姐好。”
见到可爱的女孩儿，顾意眉眼温柔，“墨墨，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寒暄几句，顾意坐下来，姿势端正。
从头发丝到指尖都优雅极了。
她问：“阿景，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怎么突然发作了？”
上一次发作似乎是好几年前，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以为已经治愈了。
顾景翊把一个劲儿乱叫的圆仔丢到阳台，才说：“最近在忙战队的事，是有点压力。”
“不是我说你，什么活儿都喜欢亲自干，你一个人顶几个人，人家俱乐部的员工还要不要工作了？”顾意虽然在唠叨，归根到底还是关心弟弟，不想让他太辛苦。
这些话顾景翊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只是默然不语。
“咔嚓咔嚓。”
陶语墨在旁边啃着顾意带来的薯片。
顾景翊的目光被她吸引，难得回了一句：“知道了，别的事我会慢慢放手，专心打比赛。”
顾意很欣慰，“那就行。”
“咯吱咯吱。”
一大把薯片又塞进樱粉色的小嘴，腮帮子鼓得圆圆。
本以为把圆仔丢到阳台，耳根就清静了，倒是忘了家里还有一只贪吃的垂耳兔。
“你没吃饱吗？”顾景翊问。
愣了半秒，陶语墨才发觉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塞进薯片袋子的手一顿，“饭吃饱了。”
然后舔舔嘴角，不好意思地笑笑：“但是零食没吃饱。”
顾景翊明显皱了皱眉。
糟糕，大神会不会觉得她太能吃了，不给她蹭饭呀？
想到有这种可能，她默默放下手中的薯片，擦了擦嘴角的渣子。
“女孩子吃点零食怎么了？”顾意凶了顾景翊，又拿了好多小零食给陶语墨，“墨墨尽管吃，姐姐还买了好多，怕你在这儿吃不好，专门买给你的。”
陶语墨咽了咽口水，“谢谢姐姐！”
她馋那块巧克力好久了，迫不及待拆开包装，整块送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口味中带着丝丝苦涩，好幸福~
顾意被她满足的小表情戳到了。
妹妹多可爱啊！
不像顾景翊，成天摆着个冰块脸，比冰箱还能制冷。
顾景翊斜了一眼陶语墨圆嘟嘟的小脸。
啧，说的好像他不给她吃饭一样……
“哎呀！”
顾意突然惊声道：“顾景翊，你把墨墨怎么了！”
顾景翊的视线落在陶语墨身上。
一小截手腕和小腿露在外面，白净中印着不和谐的青紫。
是瘀痕。
她这臭弟弟，昨晚不会趁机欺负墨墨了吧？！
陶语墨连忙解释：“不关大神的事，昨晚停电，我看不见路不小心磕到的，大神没有打我！”
顾景翊：“……”
他在她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顾意用眼神警告顾景翊，转而对陶语墨温声细语：“对了墨墨，你要不要去我们家过年？”
眼里闪过惊喜，陶语墨揪着衣角说：“不好吧，你们一家人过年，我就不去了。”
她又不是顾家人，还是不凑热闹了。
“我们没把你当外人。”
陶语墨一愣，目光落在顾意柔和的脸庞上，小手也被顾意轻轻握在掌心里。
“再说了，昨晚要不是有你在，阿景不知道会怎么样。你就当给我们一个机会感谢你，好不好？”
姐姐的声音，和姐姐的手心，都好温暖。
可是大神……
陶语墨下意识先去看不远处的男人。
顾景翊躲开她的视线，“别看我，想去就去。”
陶语墨：“我要去！”
其实她很讨厌过年。
在舅舅家，等待她的只有干不完的活，别的孩子到处串门、玩鞭炮，而她一样也没有。
现在，她好像又有些期待了。
…
除夕这天，顾景翊带着陶语墨去顾家。
开车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一处城中村，这里的房屋已经被改造过，每家每户都住上了小洋楼。
只有一户人家格外别致，红墙绿瓦，隐蔽在几棵盘根错节的梧桐树后面。
陶语墨穿过前院，看见一对夫妻站在门口，赶忙打了声招呼：“顾教授好，许教授好。”
顾书平是英韩专业特邀的教授，年轻时是国内第一批同声传译工作者。
他的妻子许庭兰是外国文学教授，才子才女，鹣鲽情深。
羡煞一众外语系的学生啊！
也正是从他们身上，陶语墨亲眼看到了爱情美好的样子。
“语墨，在公寓里住得可好？”许庭兰文文静静道。
陶语墨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点点头，“我很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