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上位者，保持平衡是最重要的，平衡之道不仅仅在于左右互相平衡，也在于支持他们平衡的横梁柱要坚挺，不会轻易断折。”
李承乾差不多等于是把秦渊的原话给复制过来了，没什么大的改动，直接套着用。
而这回李世民完整的听了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脸上是那种怔怔的表情。
心里没有吐槽，也没有其他怪异的想法，只剩下沉思和自省。
李二陛下在琢磨着，自己在当皇帝的时候有没有做到这一点，有没有实现手底下大臣的平衡。
他的做法有没有符合这句话的真意，算不算是个合格的，有手段有头脑的皇帝。
沉思了半晌之后，李世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不由得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还好，他的做法还算是比较符合的，也算是个合格的帝王。
就算有些时候会出差错，但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
想到这里，李世民就不由得心中重新泛起了惊骇。
他对自己那个便宜儿子，现在已经是佩服的不得了了，简直是尼X就没有人家不知道事儿。
比皇帝更加知道怎么当皇帝，比商人更会做生意，比大臣更会玩朝政，厨艺秒杀御厨，手工碾压工匠。
这尼X是人？
这还让不让别的人活了，得亏这样的天纵奇才，几百年来也就出一个，要不然同时代的人真是没脸面。
李世民不由得心里暗自庆幸，虽然和这样惊才绝艳之辈处于同一时代，其他所有人注定要黯淡无光。
但好在如此天纵奇才，是自己的儿子，算是自己人。
他自己也好歹是个皇帝，可以免于受到碾压的烦恼。
要不然，他这个老家伙还真没法混，光是被打压就能打压到信心破碎了。
心中感慨了一阵子之后，李世民才有功夫细细的欣赏这幅字。
秦渊的书（无法展示）底还是相当硬核的，苍劲有力的大字写在纸上，那是浑然雄厚，力透纸背。
简简单单的文字，却透露出一股韵味深长的意境。
李世民不由连连啧啧感叹，这个臭小子这手字果然还是写得好，恐怕当朝名家虞世南这样的顶级高手也比不了。
李二陛下都有一种想要把这幅字给收藏起来的冲动。
只不过想着这幅字还是秦渊以老师的身份，送给自己儿子的，他这个当爹的总不能挂在自己墙上吧？
因此，琢磨来琢磨去，李世民还是只能无奈地在怀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一枚印章。
“你这老师最喜欢的，就在写完字或者画完画之后
，盖一枚印章上去。”
“不过为父看他这落款上面也没有印章的字样，肯定是他还没打造好。”
“没办法，朕今日只能替你盖上一枚，回去之后，你要把那个臭小子的墨宝好好珍藏，时不时的拿出来警醒一下自己。”
李承乾立马郑重地说道：“父皇请放心，儿臣心中谨记，小郎君的教诲定然是要时刻琢磨和温习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我就欣赏你这股子认真劲儿，有你父皇当年的模样。”
“原本这些高深的权谋之术，应该是由朕来教你的，只不过朕想着你年纪也不大，可能接受不了这么多。”
“只是既然那个臭小子亲自开口教导你了，那说明你也到了应该了解的年纪，你就回去好好琢磨吧。”
“不要丢了朕和大唐的脸！”
说完之后，李世民直接拿着印章，在落款的位置猛地盖了一下。
顿时一个大。大的李字出现在那，这是他天子的私章，没有明确泄露他天子的身份，但是只要见过的人，都了解这是天子的私章。
李承乾看着他皇帝老爹在上面盖了个章子，脸上立马出现了欣喜若狂的神情。
等到痕迹干了之后，太子殿下小心翼翼地把这幅字重新卷了起来。
“父皇，要不儿臣就先告退了，也不打扰您和母后共用晚膳，儿臣还是回东宫去找人把这幅字裱一下。”
李世民这回倒是站起来了，拍了怕自己宝贝儿子的肩膀。
“去吧，回去多学习，有看不懂的，可以去那个臭小子那儿，跑勤快一点，那小子学问如渊似海，教你那是绰绰有余的。”
“父皇很看好你，用心学，将来有用得上的时候！”
李承乾心中不由得激荡一下，他知道李世民隐晦的意思是什么，将来有用得上的时候，不就指将来皇帝的位置要传给他嘛。
不过这位太子殿下倒是谨记着房遗爱的嘱咐，不能在自己皇帝老子面前显露出太过急切的想法。
因此，只是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然后挠了挠头。
“嘿嘿，那父皇您替儿臣向母后说一声，儿臣就先告退了。”
……
李世民目送着李承乾离开了宫殿之后，并没有立即去找长孙皇后。
反倒是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踱步走到窗前，然后遥望着外面的景色，许久不曾动弹。
好半晌功夫之后，李世民才长叹一声。
“帝王心术，为君之道。”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