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被颠覆了。 一个尚未投产的煤矿,就敢竞价三万两? 要知道先前张氏外戚几处煤窑加起来,才卖了八万两银子,而且已超过很多人的心理价位,要知道张氏外戚拥有的煤窑在西山那一片已经是规模最大,产量最高的了。 这些竞投新煤窑的商贾,疯了吗? 不过有心人马上发现一个问题。 出来参与竞拍的,在上一轮拍卖中都没有露脸,也就是说,这些人到现场,目的并不是张氏外戚的煤窑,而就是新煤窑。 且这些人从衣着特点到口音,再到他们的排场,应该是来自江南的商贾,且许多跟在场的商贾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并不是说朝廷找了一群托,因为这些江南商贾有钱有势,真的有能力开起一座新煤矿。 “四万两!” 就在拍卖价格暂时止步于三万两,场面一度陷入僵局时,又有一人走了出来,大声喊了一句。 人们齐刷刷看了过去。 苏熙贵! 要说苏大财主在京城商贾中那是赫赫有名。 不管是人脉还是背景,绝对算得上是京城商贾的扛把子,人家有着南户部尚书黄瓒的背景,目前又联合徽商在全国各地大肆开办银号,谁都知道他出得起这银子。 “四万一千两……” 就算苏熙贵出价了,徽商中还是有人参与竞价。 足以说明这一个煤矿的价值并没有封顶。 在场商贾,尤其是那些受杨廷和所托前来拍卖煤矿的晋商,开始交头接耳,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讯息? 为何连这群南方商贾在做什么都搞不明白? …… …… “哈哈?四万多两银子了吧?” 朱四正在茶楼看热闹,此时心情澎湃,毕竟他才是这次拍卖会的大东家,此番来似乎不是看热闹,而是数银子。 张佐急忙到窗口探望,过了一会儿回来,眉飞色舞道:“陛下,四万五千两了。” “好,好。” 朱四非常兴奋。 张佐笑盈盈道:“若是多拍几个煤窑出去,什么银子都有了,东南海防所缺款项,都能补上了。” 朱四扁扁嘴:“朝廷的银钱缺口,凭什么让朕来补?” “啊?” 张佐愣住了。 不是说好了,以开矿所得来填补东南海防缺口么?这正是杨廷和同意内府下场采矿的根本原因所在! “朱浩说了,卖矿只是一小部分收入,最重要的是后面持续不断的产出,现在不过是把勘探出的煤矿卖出去,一次性先卖三个,后面继续探勘,再接着卖。” 朱四喝了口茶,得意洋洋。 张佐本想提醒,这宫外的茶水可不能随便喝,但见朱四兴致很高,加上很多事朱四提前没跟他商议,张佐只能噤声。 “六万两……还有更高的吗?” 唐寅的声音传来。 现场的人屏气凝神。 一个新勘探出的煤矿居然拍出六万两银子的天价,这要是再有人出价只能是傻子吧? “第一次,第二次……成交!” 随着唐寅话音落下,第一个煤矿的拍卖正式完成。 出六万两银子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苏熙贵。 苏熙贵自然知道这煤矿其实不值六万两,或者说从表面价值来说,四五万两顶天了,六万两银子估计经过八到十年开采才能赚回来,还得是顺风顺水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 但这银子非出不可。 大明矿税改革第一步,由新皇、朱浩和唐寅操持,他苏熙贵既然想在新皇跟前立功,要为姐夫黄瓒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就非得跨出这一步不可。 苏熙贵本来准备的资金,可是超过十万两的。 花钱买个范儿。 六万两银子对别人来说是天价,对他来说却很便宜实惠,竞拍得手,觉得千值万值。 …… …… “零零1号煤窑,拍得白银六万两。” 唐寅当众宣布,“请出价者过来,缴纳相关款项,且办理证件。另外,零零贰号煤窑,正式列入拍卖……底价三千两。” 今日拍卖的可不止一个新勘探的煤矿。 而且每个煤矿都有编号,相当于官私合营煤矿的序号,以后再提到这些矿场,就要以编号称呼,与私人所开矿场进行区分。 唐寅说话间,第二处煤矿的示意图挂了起来。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