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肩的白人青年消失在人群中。
“嗬——嗬——唔!”张洪攀艰难的爬下轿车。
他只是一名司机而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遭此厄运?
他的经理和后座上的翻译早已没了气息,望着远处的围观者,求救的手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救我!”
对方在当地都是有些门道和背景的‘暴徒’,还带着鲜明的巴兰昆芭印记,平头老百姓谁敢管他们的事?
张洪攀只能无力的嗬嗬的靠在轿车上,捂着自己被鲜血亲润的西装。
毕竟也是连州大学法学毕业的知识分子,他很清楚,这么重的伤,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他的下一步毫无悬念。
可是,他不甘心!
他刚刚拿到了澳斯科特联邦的绿卡啊。
他还没来得及结婚。
他还答应了身体好转的母亲,去兰州的姐姐那里团聚的。
……
可是,他现在要去见上帝了。
他只是博硕商务团里最普通的一名司机,五年前来到澳斯科特以来,他一直谨小慎微的生活、工作。
这一次,他也只是陪同公司代表,来这里替公司斡旋被扣押的钢材。
但他不知道,这二十万吨钢材早已在罗芒岛,就被划入了威尔士外籍军团的战利品范畴。
他更不知道,他的老同学赵弘飞也将参与这场大快朵颐的‘大鱼吃小鱼’式的钢铁分赃。
张洪攀有些半睡半醒,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却出现在他面前。
下一秒,他为数不多的肾上腺素却猛的上扬。
嗯?赵——赵弘飞?他不会看错吧?
再勉力抬头看去,张洪攀相信,这绝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赵弘飞?”
张洪攀说着,嗓子里伴随着嗬嗬和血沫,一时间居然有些忘了胸口上的剧痛。
眼前这一幕、这一人,实在太让他吃惊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去了地狱,亦或是白天见了鬼了。
“劳驾老同学还记挂着我,别来无恙乎?”
一身品牌的赵弘飞夹着包缓缓上前几步,惬意的望着狼狈濒死的张洪攀。
“你没——没死?”
看着对方惊悚诧异的表情,赵弘飞愈发的畅快淋漓。
“对啊,不过可惜,你就要死了。”
“不,你救救我,求你了。”
“救你?”
反问着嗤笑了一下,赵弘飞一脸嘲讽的瞟着对方道:“其实我还是很善良的,放心走吧,你不会孤单的。”
“你——你什么意思?”
看着对方的表情,愈发担忧的张洪攀更加大口的溢着血沫。
“那些人应该是去找你的女朋友了,你慢点走,她很快就会去找你的,还有你的二哥——李金勇,一定让你们热热闹闹的。”
“赵弘——噗。”
又惊又怒又担忧的张洪攀再次猛呕一口鲜血。
是啊,两天前,他和李金勇才刚刚在珀斯小聚了一下,席间还谈到了这个赵弘飞。
可如今,自己却在他面前命在旦夕。
“放过我们吧,求你了!”
“你就不要替别人担忧了!”
“我们是不对,但罪不至死吧?”
“又不是我做的,放心,澳斯科特警方一定会给你们伸张正义的。”
……
“赵弘飞,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就去做吧,人都不怕,我还会怕鬼?”说着,扬长而去。
……
十分钟后,达尔文探员和武装警卫才堪堪赶到。
现场,只余残局,没有任何救治的可能。
而这时,别说那些‘战矛’杀手,就连逛街散步的赵弘飞也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