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的大门外,依旧是戒备森严。
珀斯法院停车区
铁网外就是李孟尝向往的天空和那成群结队的和平鸽,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多看几眼,甚至无法和还留在医院的女儿告别。
他就被一群荷枪实弹的军警粗暴的押上军车。
“你们要带我去哪?”
“我抗——唔!”
西澳的典狱军警可不像汉虞的那般温柔,面对明显有些不配合的李孟尝,AG43突击步枪的金属质枪托正好派上了大用场。
“啊——!”
“嗷——!”
一顿毒打之后,李孟尝虽然听话的上了车,但还是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孔叫嚣着。
“我会上诉的,我要控告你们!”
但军警头目却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并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下。
“你——!”李孟尝一怒,继续扶着钢筋围栏,大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连州也已经东窗事发。
更想不到,长达二十年的竞争,一直占尽上风的自己,这一次居然一败涂地的输给了方波林,甚至连老婆都搭上了。
“李先生,你最好闭嘴,是不是嫌十二年太短了?”军警头目冷笑着,完全是一副观察乞丐的蔑视表情。
“你——!”李孟尝虽然不忿,但还是乖乖的闭了口。
“哼!”军警头目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看着茫茫大海,李孟尝有些慌乱,但军警却恶狠狠的将他拉上了快艇。
“去监狱,难道还带你去赴宴么?”
军警粗暴的力量令这个老知识分子一阵吃不消的尖叫。
“嗷——轻点!”
但这个时候,谁还会在意他一个阶下囚的感受与诉求?
……
快艇在海上狂飙了大半天。
李孟尝不会知道,这些人是特意在海上来回都圈子的,况且,他还被蒙了头套,他会知道什么?
“老东西,赶紧给我下去!”
“嗷——咳!咳!咳!”李孟尝被粗暴的踢下了舢板。
而由于站立不稳,直接栽倒在波涛中的他更是猛灌了好几口咸涩的海水。
“装什么死,给我起来!”
在喝了好几口海水之后,李孟尝终于还是被军警拖上沙滩。
此刻时间已至黄昏,脚步虚飘、筋疲力尽的李孟尝虽然再次被粗暴的敲打了一顿,但终归他终于感受到了土地的亲和与温暖。
有生以来,他一个晕船的选手,哪里坐过这么久的船?
呕——!
“别吐了,赶紧给我起来。”
接应的狱警连拖带拽加橡皮警棍招呼着,生生拖拉着将其送入安西贝鲁克监狱的高墙铁网之内。
在机枪塔楼和棍棒之下,李孟尝乖乖的交出所有钱财和贵重物品,编号排队,然后有序的领取服装和生活用品,并接受高压水泵冲洗。
从小养尊处优的李孟尝叫苦不迭。
他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浑浑噩噩的他连晚饭都没有吃,因为那饭菜实在是让他难以下咽。
哦,不对,那是饭菜么?
泛着馊味,恐怕连猪狗都不会吃。
看着其他吃的津津有味的狱友,此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羞辱正在等待着他。
……
此刻,李孟尝一反数小时以来的萎靡不振。
牢房内,脚下的泥泞堪比水牢,但在铁栏之外,衣着皮鞋光鲜的赵弘飞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而饶是粗壮的铁栏也也被老迈的李孟尝抓撞的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哀鸣声。
时隔三年多,曾经那个落魄至极的可怜虫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攻守异形到了令人发指到极致的地步。
“赵弘飞!怎么是你?”
扶着铁栏的李孟尝反复看到鬼一般,脸上写满了惊悚、恐惧、不信……
总之凝聚了不下十几组表情,来回变换着。
“啧!啧!啧!”赵弘飞笑着捏着下巴,歪着脖子欣赏着对方的愤怒,轻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李校长居然还认识我啊?”
“你……”
“我说过,这顿宵夜要等久一点的。”赵弘飞笑**道。
而这一刻,脸色骤变的李孟尝也思路瞬间通达。
“安竣弘是你什么人?”李孟尝像是在注视着不共戴天的仇人那般,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但你可要挺住啊!”
赵弘飞说着,瞬间如同西川变脸一般,一个甩头,安竣弘赫然站在了目瞪口呆的李孟尝面前。
“看清了没有?安竣弘就是我。”
这一刻,李孟尝的表情真如见了鬼一般。
直到半晌后,才堪堪回过神,并吼道:“赵弘飞,我没想到真的会是你,是你陷害我对不对?”
“你们都下去吧。”赵弘飞向身后的军警吩咐一声,且没有去理会一脸惊愕求证的李孟尝。
“是,长官。”几名狱警闻言恭顺的离开了监室,被铁栏一分为二的监室内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