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反问,李金勇无言以对。
“这……”
“可话说回来,离开连州是一个很好的方向,但前提是,他要活下去,如果说在连州将被慢慢煮死,那么一旦离开连州么。”
李恪说到这里,饶有兴致的卖了个关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离开连州怎么样?”李金勇问道。
“有可能旦夕就死于非命。”
“啊?那他为什么还敢去巴达维亚?”
李金勇惊呆了,但李恪的脸上也渐渐爬上几许凝重。
“是啊,那他还敢去巴达维亚,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对我们所有人隐藏着脱身的本事,射击和游泳以外的本事。”
“可既然如此,父亲为什么还容他离开连州?”
“纪凌菲可以肆无忌惮的报仇雪恨,但我不行,我们还要倚靠王、方两人,而且,疏不间亲,他们对赵弘飞再不是,也比和我们李家要强得多,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要倚靠公署的力量,所以,他纪凌菲可以做,我们不能做,况且,给纪凌菲留下一张擦不干、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我很乐意。”
“他确实很出众。”看着父亲转晴的表情,李金勇很不情愿的夸了赵弘飞一句,但下一秒,李恪却有些玩味的睁开眼睛,望着他略作慈祥的点了点头。
“出众谈不上,只能说还没有出局而已,不过他确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当然,这也得益于你们这些年对他的磨练。”
“那么说他反倒受益了?”
“没错,不过受益是不假,但不是因为你们,更不要指望他会感谢你们。”
“这个我明白。”
“我觉得你不明白,俗话说,黄连医人无功,人参杀人无过。”李恪说着又白了眼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道:“金勇,你想要对方如何对你,你的初衷固然重要,但现实却是,没有人会喜欢磨练与苦难,不是迎难而上,而是真的躲不掉。”
“没错,他确实躲不掉。”李金勇呢喃着,深深的点了点头。
“所以嘛,饶是他聪明优秀,但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的能力与本事一文不值。”
李金勇陷入呆滞的沉思,李恪也很满意于这次谈话的效果,将一盏茶一饮而尽,旋即轻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