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窟公寓内,被裹狼藉,垃圾外溢,这里就是赵弘飞新近落脚的地方。
这一阵子,他没有去别墅,更没有回筒子楼。
可以说,就像那些联鲨队员一样,他对于危险的感知,也几乎到了一种痴迷与本能的程度。
“呼——!”
赵弘飞伸了个懒腰,一夜的排解,让他感受到了几分神清气爽的舒适。
而一旁,那个倒霉鼠眼男的妻子也早在清晨时分就离开了,拿着那份谅解协议,而她昨晚来此的目的也自然就是那份协议。
但她可能还不知道,她得到的,只是赵弘飞个人的谅解,至于刑事上的问责,除了可以从轻处理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这套手法和对付刘鸣皓,如出一辙。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就像纪凌菲想的那样,狼吃羊,羊吃草,天经地义。
所以,某种意义上讲,他被纪凌菲残忍对待,并不冤枉。
甚至可以说,她俩都不是啥好人,只不过纪凌菲比他强大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
那么屈辱的童年与生活,想养育出一个悲天悯人的圣人,几乎不可能。
嘭!赵弘飞自嘲的打开一罐啤酒。
咕咚咕咚,几乎一饮而尽,烟酒不分家,赵弘飞的这个恶习,几乎可以追溯到小学六年级。
要知道,那时候方佳慧还在身边呢。
踢!踢!趟!趟!易拉罐盒子留下一长串与地面的撞击声。
“爽!”赵弘飞抹了抹嘴,并打了个饱嗝。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赵弘飞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坐起身。
‘00’打头?还是个国际来电?赵弘飞又苦笑的自嘲了一下。
“会是谁呢?”
距离上一次觉醒的失败,也就是被赵弘博殴打的那天,他又已经休息了两天。
“你好,我是赵弘飞。”
“我们是旧金山斯坦福大学法务处。”
“什么?”举着电话的赵弘飞面色一变,扑棱一下坐起身,脸上瞬间睡意全无。
难道纪凌菲又扯出什么幺蛾子了?
但接下来,电话里的声音不但打消了他的疑虑,甚至还让他忍不住激动与微微的颤抖。
对方居然表示念在他是一名学生不予追究,只要他能获得起草合作者之一张子浩先生的谅解。
赵弘飞知道,这一点并不容易,甚至有可能依旧是一个陷阱。
但此时,明显病急乱投医的他,除了试着死马当活马之外,还有其他选择么?
不管如何,为了自己,为了父亲,他最终还是得勉励一试。
也许奇迹真的发生也未可知,况且,出了连州城,纪凌菲也不是啥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想到这些,赵弘飞又恢复了几许斗志。
“好,我明白,谢谢你们,拜托了。”
一边,是神秘能量接引出现瓶颈式障碍,连连挫败。
而另一边,是本就深受现代教育熏陶的他,还是渴望自己做一个正常的人。
然后出人头地,给父亲平反昭雪,最终娶妻生子、其乐融融……
如今,机会似乎又在向他招手了,虽然他也大概能想到,这件事到底该有多难?
但再退一步说,如今已经这样,他还担心失败么?
就算失败了,他们充其量再羞辱自己一番。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讲,就算失败,就算是陷阱,也还能起到一些麻痹他们的作用吧?
他们更加放松对自己的警惕,更有利于他的‘能量觉醒’计划,似乎就是这样。
踢哩嘡啷……又一阵易拉罐被踢翻的声音。
赵弘飞连滚带爬爬起床,挂断电话的他再次恢复到发现稻草的溺水者状态。
他要拼一下!必须拼一下!
接下来的三天似乎很漫长……
在张子浩那里接连吃瘪,赵弘飞只好顺势前去求见已经消失了好几个月的高菲。
可近段时间,深居简出的高菲哪里是他想见就见的?
深夜里,暴雨中的赵弘飞依旧直直的跪在高氏医馆的门前。
寒冷、饥饿、还有体内那股又渐渐膨胀的神秘能量——绝情。
歪打正着啊,从昨天开始,他终于摸到破坏领域所需的最后一股负面能量的门槛。
而他更想不到,这个契机,就在高菲这里。
困顿劳累,摇摇晃晃,就在赵弘飞即将晕倒之际,一把大伞突然隔绝了大多数的雨水。
内心一喜的赵弘飞艰难的抬起头。
但眼前微笑的表情无疑如同悲喜两重天的重重耳光,居然是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方波涛?”
“弘飞,我来晚了!我……”
方波涛语气诚恳,但对方根本没工夫去理会他的真情流露,更无视他面容上的疲惫。
是啊,他也是刚刚从泉州匆匆赶回,从在张怡华那里得到消息,再到赶到这里,前后不足二十分钟。
他尽力了!
而且他自认为,如果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对赵启瑞父子的,必是他无疑!
“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