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医院外科住院部某病房。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了。
高跟鞋、大长腿、塑身精致的短裙、短衫、LV挎包……
几日不见的依笛,此刻完全焕然一新,令齐凯、常莉娇叔嫂两人直接愣在当场。
齐凯面露狂喜之色,刚要起身。
“呃——!”
但下一秒,碍于伤重,却又颓然摔回到靠背上。
“小——小笛。”
在两人的注视下,依笛迈着有些过分优雅的淑女步走进屋内。
而齐凯的目光则是一直锁定在她身上,依笛则是直接露出一阵厌恶的表情。
“小笛,你坐。”理了理头发的常莉娇急忙起身,有些讨好的味道。
不过,依笛对常莉娇还是满尊重的,甜笑道:“谢谢常姐。”
闻言的常莉娇一窒,这称呼?
但紧接着,只见依笛看向齐凯的目光却瞬间变冷。
“小——哦不,齐凯,我今天是来问问我的钱的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
“什么?”
别说齐凯,面对开门见山的依笛,就连常莉娇也彻底惊呆在当场。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儿的现实,甚至还有绝情。
“小弟,小凯他哪里有钱?”常莉娇带着几丝哭腔。
“常姐,很抱歉,这是你们的事情,但这个钱,他必须给我。”
依笛侃侃而谈,但她的说辞根本就是赵弘飞提前为她备好的。
“你不要说了,你给我出去!”齐凯气的胸膛起伏,怒视着对方。
但依笛却丝毫不以为意。
“我说完话自然会走,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多呆?小凯,不要以为樊兵是真的放过你了。”
常莉娇猛的捂嘴,齐凯一惊,失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
依笛干笑两声,略作得意之余,下意识的掩了掩脖颈间的某些痕迹。
“我只是来告诉你,樊兵之所以放过你,不是他有仁慈,多大方,是他打算对你采取正常合法的途径,你逃不掉的!”
一时间,齐凯如坠冰窖。
他也是法学卫冕学士,他很清楚联邦法学界对欠债有多厌恶,甚至憎恶。
这种事一旦上了台面,他的学习生涯就彻底泡汤了。
“你——你说清楚一点。”明显露怯的齐凯又传来一阵鄙夷的注视。
只听依笛继续冷哼道:“你那十三张欠条已经被公证司公正,它们会跟着你一辈子,除非你还钱。”
“什么?”齐凯彻底失声。
而依笛说着,将一沓文件丢到齐凯的病床上,并嗤笑道:“这是复印件。”
常莉娇已经彻底慌神在当场,而齐凯则是颤抖着拿起文件。
低头看去,一张张脱胎换骨的欠条,完全严丝合缝的手续,还有公证司的大印。
这哪里是欠条?这分明就是一根根的绞索,他完全无力挣脱的绞索。
但下一秒,惊恐中带着诧异的齐凯抬起头。
“远途投资公司?”
“没错。”依笛瞥着对方,傲然的点了点头。
“就是你的同学赵弘飞刚刚注册开张的公司,樊兵入股其中,而你的三十万欠款,也在入股之中,当然,还有我的那五万块。”
闻言的齐凯险些当场呕血三升。
“我擦!”
依笛后边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而是在听到‘赵弘飞’三个字后直接疯狂的歇斯底里的拔去输液管。
“我就知道是这个混蛋!就是他给樊兵出的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依笛毕竟是女人,虽然趾高气扬,但还是被吓的退避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此时的齐凯如同一头被咬伤了腿野狗,疯狂的嚎叫着,而屋外的护士也闻声赶来。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我劝你好自为之,哼!”依笛躲在护士身后,说完,冷笑着转身就要离开,但却被常莉娇拉住。
“小笛,你不要这样。”
常莉娇不知道赵弘飞的真实姓名,自然也不知道这个远途的姓甚名谁。
可不知道谁,她会不知道樊兵么?但她又能做什么?只能哭着拉着依笛恳求。
“常姐,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些债我我已经全部都交给公司了。”
在医生和护师的努力下,齐凯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并呆滞在当场,而常莉娇则是跟着小笛追出病房。
“小笛,你不能这么做!”
“小笛!”
“呜!呜!呜!”
但最终,常莉娇还是没能挽留住下定决心的对方。
正应了那个问题,一个女人狠起来,到底有多无情、多坚决?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她早已经说了不算,或者说,从头到尾,她也只是一枚悲哀的棋子。
——
叮——铃——铃!
“讨厌,又是谁啊这?”嗲声嗲气的睡梦音。
“好了,去给我倒杯水。”
女孩揉了揉睡眼,撅着嘴的将电话递给身旁赵弘飞,然后慵懒的缓缓起身。
虽然是白天,但此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