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只有三分钟。
再次将球远射到中场,赵弘飞微微弯腰的长出一口气。
“呼——!”
连续五次车轮式的防守反击,在所有人看来,赵弘飞明显已经有些体力透支。
“威哥,接球。”
“传过来。”
又一次进攻,董威为对方攻击头阵,球锋再次直抵法学球门区。
相比之下,法学一方却莫名不断的斗志大泄,如此此消彼长,防守就更是捉襟见肘了。
但鲍勃却非常平静的搓了搓门将手套,而且,他此时的目光并不在球上,而是左后卫赵弘飞。
很快,十几个人就明显不正常的胶着在了后卫区和球门区,裁判望了望看台高处的方向,最终无奈的吐出哨子,干脆来了个‘我看不见’,直接放挺等待比赛结束。
“该结束了!”冯晓鸣有些紧张的呢喃着,并皱着眉头。
而身旁的李金勇则是轻轻的抱着膀,静待着似乎喜人方向发展的结果。
而此时的赛场上,左躲右闪的赵弘飞已经被逼入几个人的中间。
前面和左右都是如狼似虎且体力充沛的工管院球队中前锋,特别是直面正对着他的董威。
而身后,则是明显同样不怀好意的鲍勃及其中、右两名后卫。
还有远处掠阵的己方中锋和前锋。
余光中的影影绰绰,赵弘飞甚至捕捉到董威脸上闪过的一缕凶烈与狰狞。
是杀气!果然是冲着他来的,他甚至下意识的瞥了眼远处看台上那一簇人群。
充足的目力之下,他甚至看得清冯晓鸣以及李金勇等人的面目。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而与此同时,观众席上不知从哪开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加油!加油!法学系!”
“加油!加油!工管系!”
同时响起一阵妖娆旋律的西班牙斗牛曲。
伴随着激烈的掌声,而场下,双方运动员瞬间如同被注射了鸡血。
“上!”
“进攻!”董威嘶吼着,但他目光的尽头却不是球门,而是赵弘飞。
抢球、拨球、碰撞、还有惊呼……
十几个动作和声音一瞬间爆出,石光电火,赵弘飞几乎以一种逆生理的柔软、躲闪、然后恶狗伏地。
虽然狼狈不堪,但却顺利避过五条腿的阻挡、扫击和铲扣。
而与此同时,咔嚓!咔咔!
炸裂鸡皮疙瘩的骨裂与闷响,还有惊呼与痛嚎。
“啊!”
“嗷——!”
“疼——疼死我了!”
当然,最大声的莫过于鲍勃了。
他虽然没受伤,但本来成足在胸,却被溅了一脸鲜血的他,着实被吓坏了。
甚至干脆在那里指着昏迷伏地的董威,滑稽的跳着脚。
“救——救人呐。”
高台上,望着这一幕的冯晓鸣猛的摘下太阳镜,满脸错愕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啊?”林莉也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捂着嘴巴。
一瞬间,法学球门区已经乱成一团。
很多观众瞬间翻越护栏,直接冲进球场,裁判、医护、还有没有受伤的球员。
“别动,压住腿!”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当然,还有一脸无辜且帮着抢抬伤员的赵弘飞。
一名法学系的后卫球员扶着腿在担架上哀嚎翻滚。
董威更倒霉,先是与那名法学后卫球员的小腿对小腿,然后又被伏地避险的赵弘飞阻挡落地后失去重心,然后又被一名法学前锋球员靠撞了出去。
三次撞击下的惯性作用,董威直接一头猛撞在不远处的球门柱上,血溅球场的他当场陷入昏迷。
而且那个档口,宽闪的裤腿口,一条铁筋从他的裤腿缓缓自由滑出。
……
“可恶!”
东城区调查分局大门外,冯晓鸣恨恨的将一瓶矿泉水猛摔在地。
但下一秒,还是没有耽误被父亲扇了个陀螺大转圈。
啪!
“废物!馊主意!”望着捂着脸的儿子,饶是夜幕时分,冯旻的脸也是明显的黑如锅底。
是啊!他如何能不怒?
一个小腿开放性骨折,没个三五个月根本下不了床;一个颅骨骨裂至使颅脑损伤,到现在还躺在ICU,生死难料。
而且更大的问题是,人证和物证对儿子极度不利,如果不是自己运作和安抚的及时,他冯家必吃官司。
一时间,近来家族转危为安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但事情怎么办?该做还得做!
但即便自己钱没少花,好话没少保证,依旧还是足足折腾解释了大半个下午,才将这个废物儿子堪堪保释到自己面前。
但逃过一劫的儿子在做什么?不是反思,不是悔改,而是一脸的欲求不满。
“你简直无可救药!”
啪!又是一巴掌。
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叫本就废寝忘食赚钱的冯旻如何不怒?
但看着终于有几分清醒的儿子,冯旻厉声叱问道:“赵弘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