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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我不忍心下手)(1 / 3)

黄栌没喜欢过谁,大多数时间,她都埋头在画画,临摹了一幅又一幅名家名作。就这么不停歇地画着,也都还没怎么画明白呢。上哪知道怎么算喜欢一个人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感情变化,黄栌自己摸不准。

或者说,她压根没有可供自己参考的经历验证。

真正确定,是打牌的那天下午。

那是一个刚刚雨停的午后,低沉了好几天的徐子漾突发奇想,裹上好几层外套,冒着冷空气出门买了两副扑克牌回来,非要拉大家一起打扑克牌。

连续几天的阴雨连绵,庭院石板缝隙生出青苔,几朵褐色小蘑菇像伞一样撑开。

厅里,刚泡好的红茶散发出阵阵暖香,屋檐落水,滴答敲打在窗台上。

黄栌不怎么会打牌。

爸妈离异后没两年,黄栌家的老人身体越来越不好,常年住院。所以每逢年节,抽出时间,也都是带着黄栌去医院里陪伴老人。

不像其他家庭,会在节假日里凑在一起吃吃饭、打打牌、打打麻将。

“先说好,我没怎么玩过。”

“随便玩玩,打发时间。”

孟宴礼玩笑着说,“又不是赢房子赢地,不会计划着用打扑克牌发家致富呢吧?”

黄栌垮着小脸:“赢房子赢地的话,我可能不会发家致富,我只会拖累我爸爸倾家荡产。”

孟宴礼端着陶瓷茶杯,笑了。

他笑得真好看。

杨姨也不会,所以孟宴礼和徐子漾需要一人带一个。

抽牌分组时,黄栌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暗搓搓的小心思。

桌面上四两张扑克牌,她伸手过去,指尖犹豫。

抽中“红桃a”是徐子漾,抽中“黑桃a”是孟宴礼。

她隐隐期待,自己可以抽中那张“黑桃a”,和孟宴礼分到一组。

黄栌翻过牌面。

红!桃!a!

好的,事与愿违,她和徐子漾一组。

不知道为什么,徐子漾忽然扬着声调,打趣似的说了一句:“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孟哥,要不咱俩换换?”

黄栌没听懂。

孟宴礼则问徐子漾:“怕输?”

“切,我就不可能输,我有个外号叫‘牌神’你们知不知道?!”

徐子漾指着黄栌,言之凿凿,“就她,哪怕她不知道扑克牌是什么东西,跟着我一组,我们也绝对不可能输!”

被点到名字的黄栌,诚恳且虚心地保证:“我会尽量不拖后腿的。”

结果徐子漾是个冒牌“牌神”,黄栌跟着他就没赢过。

越是输,徐子漾越毒舌,逮着她使劲儿数落,丝毫不给留情面的。

当着孟宴礼的面呢,黄栌也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底气地为自己辩解:“我打得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吧”

“还不差?!妹妹,我手里剩一张牌了,你但凡打个单张牌喂我一下,我就走了,我走了我们就赢了懂不懂?你出什么456789?”

孟宴礼笑着:“换我和黄栌一组?”

“不行,接着打,我就不信我俩赢不了。”徐子漾杠上了。

事实上,徐子漾和黄栌几乎输了一下午。

好不容易赢了那么一次,徐子漾得意忘形,觉得自己又行了,黄栌都怕他蹦到桌子上高歌一曲《雨蝶》。

徐子漾没有开口唱歌,但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非说后面不可能再让孟宴礼和杨姨了。

还想出个幺蛾子,说是再输要有惩罚,弹额头。

黄栌拦都拦不住。

果然还是输,连跪。

徐子漾把手里剩下的扑克牌往桌上一丢,扑到杨姨身边,不知廉耻地拉着杨姨的手臂撒娇:“那我要杨姨弹我,杨姨,您肯定不舍得使劲儿的,对吧?孟宴礼手重,就让他弹黄栌吧,哈哈哈哈哈!”

黄栌气死了,忍了忍,没忍住,狠狠在桌子底下蹬了徐子漾一脚:“你怎么可以出卖队友呢!”

在徐子漾夸张的狼哭鬼嚎里,黄栌认命地挪动几下,探头靠近孟宴礼。

她闭上眼睛,仰头,视死如归地对孟宴礼说:“弹吧。”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

她试探着睁眼,却看见孟宴礼依然靠在沙发里,没动。

他笑着:“算了吧。”

孟宴礼眉心因习惯皱眉而形成的那道纹路,随笑容舒展开。他见黄栌怔神,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我没打你,你还挺失望的?”

熟悉之后,黄栌发现,孟宴礼也常有开玩笑的时候。

就像他现在,明明不准备动手,却还是做了一个准备弹她额头的动作。

甚至把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哈了两下气,蓄势用力似的。

黄栌捂着额头缩靠在沙发里:“别别别,我不失望!”

徐子漾哇啦哇啦叫着:“孟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杨姨你看他!他偏心!愿赌服输,我们输得起,黄栌你让他弹你一下,我都已经被弹过了。”

“我才不呢,我又不傻!”

杨姨被徐子漾闹得笑起来几乎端不稳茶杯,红茶溢出来,撒在杯托碟子里。

孟宴礼却说:“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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