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倦早就习惯了折厌对自己生命的漠视，所以也不为他的态度感到惊讶，只是忍不住好奇：“原来师兄的武功这么高？”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明明还没这么厉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折厌抱着苏倦的手紧了紧，人也跟着凑近了几分，就这么贴着苏倦的耳廓：“为什么怕我死？”
还能是为什么？
她护了他那么久，为他死了那么多次，债还没还完。
他要是突然死了，那她岂不是前功尽弃，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
苏倦在心里嘀咕。
脸上却还是飞快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还能是为什么，你是我师兄，我关心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是吗？”折厌口中吐出的气息，喷薄在苏倦耳朵上，痒得苏倦下意识就想后退。
可她这一动，折厌搂着她腰的手就更紧了几分：“不想掉下去摔死，就别乱动。”
“……”还敢威胁她。
明明掉下去会摔死的，只有他一个人。
苏倦心里嫌弃，身体却非常诚实，真的不敢再动一下，就这么任由折厌抱着。
见她这么听话，折厌身上的血液也越发沸腾了起来。
这是连杀人都很难感受到的兴奋，让他……
很想咬她。
“小骗子，你又说谎了。”折厌的声音带着几分哑意，努力克制着心底的兴奋，不让自己暴露。
毕竟，他现在是以折厌的身份见她，不是以那个入侵者的身份。
而且，现在还不是他暴露的最佳时机。
要是让这个小骗子那么快的就知道真相，未免也太没意思了。
“啊？我……”苏倦心底咯噔了一下，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才会被折厌喊小骗子。
但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折厌就又接了下去：“如果你关心我，是因为我是你师兄，那……你又为什么要跟踪我？别说你正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巧合。”
“就是巧合啊。”苏倦正准备把自己刚才编好的长篇大论搬出来。
就听折厌在她耳旁低笑了一声，然后将抓着剑柄的五指松开一指，声音依旧温柔清冽：“骗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次是小拇指，下一次，可就是无名指了，再下一次……
你猜，我们要是就这么掉下去，会不会死？”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何必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苏倦被折厌这么一吓，抱着他的手顿时就更紧了几分：“师兄，别闹了，咱们还是应该先想办法上去，至于其他的，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好吗？”
苏倦小心翼翼的安抚。
她知道，折厌发起疯来，那就是真的不要命了。
而‘’他既然敢说刚才那种话，就一定敢真的放手让他们摔下去。
她倒是无所谓，顶多再碎个几天，可他……
她不敢赌。
“不好。”折厌果断拒绝。
显然，她的安抚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甚至，看她紧张自己，担心自己会死的样子，还让他更愉悦，更兴奋了。
察觉到折厌的话里似乎带着一丝隐隐的疯狂，苏倦心底就不由警钟大响。
完了，他兴奋起来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说实话，要么……
“怎么样，想好怎么回答了吗？如果没想好的话，也可以不费那功夫了，我直接把剩下的四根指头都松开，我们一起掉下去。”折厌说罢，就真的又把无名指松开了。
只剩下三根指头握剑，还要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保持好平衡。
所以他这一松，他们俩瞬间就在半山腰上摇晃了起来。
山风很大，苏倦的体重又轻，这一刮，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破布，随时都有可能去向远方。
“别别别，师兄，我知道错了，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行吗，你先把手指放回去。”苏倦说完，又好似担心会被折厌拒绝似的。
赶紧补上：“咱们做人说话要算数，刚才说好的，骗人才要付出代价，我现在又没骗人，我才说了一个谎，你就松开两根手指，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她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如果不能说服折厌，那就再另找办法。
没想到她的话音才落，折厌就一脸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这样确实有点欺负人，那我先把无名指放回去，等你再说一个谎，我再松开。”
“……”
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为什么会招惹上这种小变态？
不过，眼下她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为了能让这个小变态活下去，她……
苏倦深吸了口气：“我之所以跟着师兄，是因为……我心悦师兄。”
“嗯？”折厌明知她在说谎，心底却还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心悦他。
即便是说谎，听着也能让他兴奋。
很愉悦的兴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