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床上，乔莉姗满头大汗，疼的咬牙。
即使疼到丝丝抽气，她却一把抓住身旁医生的手腕，请求道：“不要打麻药……”
医生有些诧异。
“你大出血，不打麻药的话，会疼的无法忍受，你确定吗？”
“确定！”
她感觉着身体已超负荷的疼痛，十分坚定。
即使医生不说，她也能感觉到，身体的力气在一丝丝抽离。
她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不愿在麻药中死去，她想亲眼看着孩子出生，想看看她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
此刻，皇甫璃月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惨白的脸，问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说出幕后主使，你就真的不想多陪你孩子一段时间？”
听到皇甫璃月的声音，即使隔着口罩，东方婉依旧能知道她是谁。
听着她口中的话，东方婉双目泛红，眼中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
此刻，她真想回答皇甫璃月，她很想陪着孩子，看着他长大。
可是，这注定只能是一场遗憾。
她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溢出一行热泪。
“我已经说了，没有幕后主使。”
皇甫璃月冷漠的看着她，颇为不解。
到底是什么，竟让她至死都在保护幕后主使。
“好吧。”
皇甫璃月留下这两个字，便打算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东方婉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东方婉。
东方婉红着双眼，声音带着祈求，哽咽道：“皇甫璃月，散播关于你的不利言论，煽动灾民闹事，想用蛊虫要你的命，这些事，都是我干的，请你不要牵连我的孩子……”
皇甫璃月漠视着她抓着手臂的手，十分坦然道：“我的心眼还没小到连一个孩子容不下。”
她从她手中抽回手，转身出了手术室。
东方婉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泪如泉涌，用微不可见的声音道了一句：“谢谢。”
在王宫的这段日子，她见惯了人性冷漠。
没想到，临死之前最后一丝温暖，竟是皇甫璃月给的。
很快。
手术就开始了。
“啊……”
东方婉撕心裂肺的声音充斥在整层楼，经久不散。
踏出手术室的皇甫璃月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东方婉的声音里，不止有疼痛，更有深深的不甘。
…
不久后。
手术室里传来初生婴儿的哭声。
这啼哭声格外响亮，仿佛在哀悼他已逝去的母亲。
很不出意料的，东方婉死在了手术台。
最终，她都没能见到孩子一眼。
皇甫璃月再走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眼角还挂着倔强的泪。
她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样东西。
皇甫璃月摊开她的手，发现她手中躺着的，竟然是她之前留下的名片。
只是这名片，早已没了本来面目。
看来，她应该也想过交代出幕后主使的。
只不过，这个女人太倔强了。
皇甫璃月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
医院的保温箱里，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哭个不停。
皇甫璃月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冲着他笑了笑。
这孩子见到她的时候，忽然停止了哭声，安静了下来。
皇甫璃月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