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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看,不曾走远(1 / 2)

旧时的北平,在一个僻静的胡同中,有一套朴实的四合院。四合院的三面是灰色的砖房,正屋廊前有一棵开满白色花朵的梨树。自大门望去,在四合院的西偏房,一个身穿浅色棉旗袍的短发女子,正坐在窗户前,手中握着钢笔伏案疾书。

她没注意到,巷子里,此时走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站在门口,倚着大门,静静地往里远眺。不承想,身后传来两个生冷的字-爸爸。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脸上挂着欣喜又腼腆的笑。男子冷冷地转过头去,未做任何搭理……

这个奋笔疾书的女子叫庐隐,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她再嫁的丈夫李唯建,小女孩则是她与前夫郭梦良所生的女儿郭薇萱。

这个世上,遇见一个人,有千万种方式。可是,她却偏偏在最心灰如死的一种方式里,邂逅了这样一个男子。张爱玲说:“人生就像一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她和他的生活,就是如此。嫁给李唯建的四年里,她虽然享受到少有的幸福和平静,但也经受着种种的不如意。他们之间小打小闹是常事,而最不能让庐隐忍受的,便是李唯建对郭薇萱疏离和排斥的态度。

然而,一切的故事,都要从初见说起-

沉浸在丧夫之痛的庐隐,在一次因缘巧合之下,遇

见了她最后一任丈夫-李唯建。

如同张爱玲和胡兰成的相识一样,李唯建初次知道庐隐的名字,是在某次,他经梁漱溟介绍去拜访北大哲学系教授林宰平,看见林宰平书桌上有庐隐与人合编的《华严月刊》,信手翻阅了几页,竟被她绝世的才气深深吸引。于是,他的心间顿生拜访这位“浪漫主义女作家”的念头。

那时,庐隐年届三十,其貌不扬,而且新寡不久。关于爱情,她早已弃之千里,不报以任何希冀。她曾对“四公子”们说过:“我学静轩,抱独身主义,孤云般自由自在!”但,也不乏追求者。

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巧妙,不早不晚,一切来得刚刚好。

1928年3月8日,庐隐在林宰平教授的介绍下,前往瞿世英家里做客。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稀松平常的聚会,竟然会在她的感情世界里荡漾开非同寻常的涟漪。

初见时,他还是北平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的学生。那日,李唯建因为路遥未能守时到来,庐隐面露“一丝不豫之色”。情况百转之下,庐隐问起他的文学爱好和写作情况。他滔滔不绝地谈起拜伦、雪莱以及布莱克和泰戈尔的诗,还说起,自己与泰戈尔有过几次书信往来。她听后颇为满意,便给他留下一个地址,并在地址下方签上自己的大名。庐隐

两个字,在李唯建的心中,还是有惊天撼地的力量的。他们之间,终于有了一次单独会谈的机会。

于是,一张纸条,改变了他的命运。

每逢星期日,李唯建都要从西郊的学校跑到城里来与庐隐相见。偶尔,他们会泛舟于北海,对着茫茫月色,谈心聊天。旧时的北平,颐和园的水榭,圆明园的旧迹,西山幽僻的小径,都留下他们或深或浅的脚印。

他从小就是孤儿,早年丧母,极其渴望“一个好的有力量的乳母”。那时的庐隐,比他年长9岁,在文学道路上又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恰恰成为他追求的对象。

终于有一天,他独自来到庐隐的四合院。

他矜持内敛,所言之处,多是人生和文学。她报以真诚,像姐姐对弟弟一样,尽可能地引导和传达人生经验。他开心起来,叫她“姐姐”“心灵的姐姐”,言语之中流露的尽是崇拜和欣赏。她却避之千里,面对着李唯建的步步靠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后退。

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她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他们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纯粹的友谊,这其中还夹杂着朦胧的情丝,就像是晨间的薄雾,看似迷离,却又本真。

更何况,她之前经历过两段感情。少女之时,她爱上了自己的表亲林鸿俊,母亲和哥哥觉得表亲家里穷,

没有入学深造过,会毁了她的一生。处于叛逆期的庐隐,凭着一腔愤懑,给母亲写信道:“我情愿嫁给他,将来命运如何,我都愿承受。”后来,庐隐毕业后,因为价值观和人生道路的不同,最终与表亲林鸿俊解除了婚约。

1923年的夏天,她与郭梦良在上海一品香旅社举行婚礼。婚后,她发现理想的婚姻生活和婚后的生活竟然是两个天地。两年后,郭梦良因肠胃恶疾一病而逝,她便带着孩子,一个人从福建漂泊到上海,过起了隐世独居的生活。在李唯建没有闯进来之前,她的世界里是一片黑暗,看不到阳光,也捕捉不到清风。

李唯建得知她的遭际后,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更加果敢地去表达自己的爱意。经历过爱情的人,分外懂得这其中该有怎样的痴缠和不幸。痴缠的是,两个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浓情蜜意。而不幸的是,明明深深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走到一起。

那时的庐隐,在时光的倾轧下,经历过订婚、解约、恋爱、结婚、丧夫等一系列惨痛的挫折。况且,她还带着孩子,是一位单亲母亲。对于感情,她明显比李唯建考虑得成熟和慎重。他们年龄的悬殊,也是庐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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