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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你是红颜,却非知己(1 / 1)

27岁,张兆和不再青春。面对着岁月的摧残、皱纹的加深、皮肤的干燥,她渐渐意识到:女人不爱惜自己,谈何能被别人爱惜?她义正词严地说:“不许你逼我穿高跟鞋、烫头发了,不许你以怕我把一双手弄粗糙为理由而不叫我洗衣服做事了,吃的东西无所谓好坏,穿的用的无所谓讲究不讲究,能够活下去已是造化。”对此,沈从文虽不甘,但也无话可说。他无法给予妻子美好的生活,在冷冷的现实中,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最大努力还给妻子一个安稳的家。不过,沈从文也无比清楚,他内心深处需求的是精神层面的爱情,在爱情的精神世界里,他的投入,远远大于张兆和。

沈从文怀揣着这一份情感,在踏云逐月的路上,留下一封封思念张兆和的情书:

三三,乖一点,放心,我一切好!我一个人在路上,看什么总想到你。

有上万句话,有无数的字眼,一大堆的微笑,一大堆的吻,皆为你而储蓄在心上。

这其中,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应当是那一句: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在沈从文的面前,张兆和的光华并没有因此而暗淡下去。

相反地,在大文学家的衬托下,她的字句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丽。相对于沈从文,她缺少暖情,自始至终都冰冷得如同“小龙女”,很少说甜蜜的情话,也很少写信。但是,她柔情的一面若是激出,又让人顿觉到刹那的暖意。

她给沈从文回信说:

长沙的风是不是也会这么不怜悯地吼,把我二哥的身子吹成一块冰?为了这风,我很发愁,就因为我自己这时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有了风,还把心吹得冰冷。我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支持的。

如果没

有刹那的潋滟,或许他的心,有一天也会死去吧?张兆和选择沈从文,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妥协和退让。但随着时光的慢慢拉长,他们之间的故事,越来越多地被流沙淘洗,而后一件件翻涌上来。我们才真真切切地看到,张兆和更像是沈从文的红颜,却非知己。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举国一片疮痍。沈从文担心张兆和的安危,问她是否愿意跟着自己一块儿到昆明的西南联大教书。她迎着悲凉的秋风,硬生生掷下几个字:“孩子需要照顾。”或许,她真的不爱沈从文吧。若是爱过,在纷扰的乱世中,他们应当同进同退,给予彼此信任和关心,而不是互相之间的放弃。他爱她花光所有勇气,而她拒他,只是冷冰冰几个字。

面对着残酷的现实,沈从文凄凄切切地说道:“你爱我,与其说爱我为人,还不如说爱我写信。”提到这

儿,他似乎妄揣到什么,又补充说道,“即或是因为北平有个关心你、你也同情他的人,只因为这种事不来,故意留在北京,我也不嫉妒,不生气。”

婚姻,最考验人的地方莫过于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受不得相思煎熬,认为一日挨过一日,便是对生命的轻贱。她却风轻云淡,不愿回去,自然就随着性子。在沈从文强烈的催促下,张兆和终于带着两个儿子来到昆明。只是,她不愿与他同住,而是住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呈贡。为了能够见到张兆和,沈从文往往要走很远的路,“小火车拖着晃一个钟头,再跨上一匹秀气的云南小马颠十里,才到呈贡县南门”。

在爱情的世界里,他早已迷失了自己。男人一旦沦为爱情的奴隶,下场自然而然地悲烈。他是一个极其缺少安全感的人,孤注一掷的人对自己淡漠,他就觉得爱情的果实正一点

点地被侵蚀,甚至到了腐烂和坠亡。

爱情幻灭之后,他开始向高青子表慕爱意。他的每个词、每一句,都是对张兆和看似无关的抗议。诚然,早在张兆和留在北平时,他就已经开始与高青子产生感情了。

家庭的支离破碎,爱情的忽冷忽热,突然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他明白,理想国的爱情之花很难在现实中找到相适宜的土壤。毕竟,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动张兆和,只是一直依靠着爱慕撑到现在。两个人貌合神离的爱情,注定了此后的万般不太平。沈从文渐渐被日常生活所牵绊,曾经的激情也慢慢融进“柴米油盐”当中。

岁月无痕,流光凝滞。历经一系列的磕磕绊绊之后,两人再度相聚。曾经的如纱旧事,都被双方搁浅在过去。幸福的归途,永远定格在那一封情书上,那一个人的心里,以及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故事里。如是,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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