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办公室的灯开着，依旧四明大敞，王比利这个大老板似乎根本不懂什么叫保护自己的隐私。
示意侯方在门外等候，林恳按下了门铃。
“王叔，方便吗？”
王比利正在泡茶，脸上阴沉沉的似乎还在为顽劣子的胡闹烦心。闻声扭头一瞧见是林恳，阴沉的脸上立刻绽出笑容，几步走过来亲自打开了门。
“当然方便，你来我能不方便吗？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吧？你．诶，这是谁？”
疑惑的看了眼侯方，又看了看眼露难色的林恳，王比利立刻明白了林恳是有求而来，微微一笑让开了房门。
“来，进来再说。”
林恳点头进门，侯方踌躇不前。
他只是一个刚入职的小工人，老板的相貌还是在厂里的画册上见过，哪敢随便进去。
而且他身上的工作服还留着不少挨打的脚印，看着一尘不染的办公室，自卑和紧张的他更是不敢玷污。
“这孩子还怕生，脸皮这么嫩，是本地人吗？”
王比利说着将侯方硬拉了进来。
侯方进门后赶忙躲开，低着头小声道：“衣服脏，您别碰。”
王比利哈哈大笑：“这有什么，想当年我刚开始打拼，什么活都带着人亲自干，身上的衣服就没干净过，比你这脏多了！”
没想到老板这么平易近人，侯方大感意外，紧张的情绪不由缓解了许多。
打死不肯像林恳那样坐在沙发上，王比利也不强求，多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侯方赶忙接住，不顾杯子烫手就那么捧着低头站在林恳身边。
待王比利坐定，林恳鼓了鼓气想要开口，却被王比利抬手拦住。
一杯比黑咖啡还黑还混的茶水推到面前，又掏出个小酒壶往两人的杯子里各倒了不少，拿起汤匙搅咖啡一样的将茶和酒搅匀，示意林恳跟自己一起，王比利一口饮干，闭着眼美美的舒了口长气，这才睁眼看着林恳。
“我很生气，知道吗？”
林恳一愣，却见王比利佯怒道：“你都答应我了，怎么还叫王叔？哦，是不是没摆酒席搞个正式的认亲仪式，所以你不满意啊？”
“瞧您说的，我哪能啊！”
林恳苦笑摆手，而后认真的喊道：“干爹！”
“嗯，这就对了！”
王比利老脸绽花，侯方则听得目瞪口呆，手一抖差点没把茶杯摔了。
知道林恳不是一般人，但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的恩人背景竟然这么深，竟是老板的干儿子！
又倒了一杯加了酒的黑茶，见惯人情世故的王比利眼珠子一转，笑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你主动来找我这个了老头子，肯定是碰着难题了。说吧，什么事儿，是这孩子犯了错帮他求情，还是看他顺眼想帮他涨工资啊？”
“都不是，我是想”
犹豫了几下，林恳咬牙低声道：“我想借点钱。”
“借钱？”
王比利有些意外。
林恳可是个连工资都懒得领的人，平时连厂门都不出，吃穿用度全在厂里解决，财务科好几次过来开会时都玩笑说这小子拿他们当银行了，根据王比利的观察林恳也确实是个不在意钱的人。
转眼敲了敲局促不安的侯方，王比利顿时明白了什么，冲着侯方努了努嘴问道：“为他？”
“对！”
林恳点头，将事情的本末讲了一遍。
王比利静静的听着，当听到侯方的父亲多么混账时眉头紧皱，听到法克的猜测后眼露悲哀连连叹气，最后听到林恳想借的数目时眼神闪了闪，没说话，依在沙发上轻轻敲击着膝盖琢磨着什么。
林恳见他不做声，知道他也为难。
也是，为一个刚认不久的干儿子，去帮这个干儿子也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换成谁也不会乐意，何况这么大一笔数目。
早有预料，侯方还是难掩失望，见林恳受窘心里极不好受，偷偷拽了拽林恳摇了摇头。
拍拍侯方示意稍安勿躁，林恳低声说道：“干爹，我知道您很为难，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您能借给我。您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上，您可以算上利息，我”
“说什么呢，什么利息不利息的，这点小钱根本不算钱，我在想的是其他事。”
坐正身体，王比利面色肃然。
“你们不知道，法克那个小鬼也不可能太清楚，这件事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铁头帮那群无赖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就算还上了这笔钱，他们也会想其他办法达成目的，那帮无赖的手段我太清楚了。而且法克说的消息我也知道，前些日子还有人找我问我愿不愿意插上一脚，被我给骂了回去。老子身在脏地，但干的是正经营生，挣的是干净钱，偷鸡摸狗的肮脏事儿我是最痛恨的，这种钱堆破天我也不要！”
王比利义正言辞，林恳肃然起敬。
亲手帮王比利填满茶杯，他低声问道：“那干爹的意思，这件事该怎么了解？”
王比利没有直接回答，拍着大腿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才缓缓开口。
“4号基地5个城区，铁头帮控制着整个东城区，势力很大。平时就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