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已经看到敌船了，是否开炮？”</br>渤海海军三千料大福船的甲板上，当郑峻开口询问杨展，杨展只是拿单筒望远镜观摩了双方，便明了了大致距离。</br>“南城隍岛我熟悉，现在我们距离他们还有五里，开炮也没有用功。”</br>“下令全军顺风向西南走，所有火船等待我的军令下放，不要浪费老天爷给我们的风向。”</br>杨展在皇城诸岛打了几个月的倭寇，十分清楚这里的情况。</br>虽说这个季节的风向是西北风，但正午过后会有片刻的北风。</br>只要抓住那一道北风，他这七十艘战船所准备的一百四十艘火船就能建功！</br>“全军突进，不要给贼军有用火船的机会！”</br>杨展的想法，陈瑄如何不知道。</br>虽然他不清楚有北风，但他知道明军最善于进攻敌船的战术有哪些。</br>装满火油和火药的火船，只要顺着风势南下，自己这二百余艘战船起码要报销三成。</br>趁着贼寇没有放下火船，他必须率领全军与他们接舷作战，用短兵取胜。</br>一时间，两支舰队各自开始指挥，郑峻见到南军二百余艘战船战船北上后，也紧张了片刻。</br>只是当他瞧见杨展镇定自若的模样后，也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br>其实他不知道，杨展此刻的心情也十分沉重。</br>陈瑄战败还能退回大钦岛，乃至登州城，可杨展不一样。</br>皇城诸岛并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旅顺距离南城隍岛可比大钦岛距离要远的多，一旦他们战败，那将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小岛，因为北、南城隍岛都没有足够的人烟来补给他们。</br>一旦遇上风暴亦或是战局不利，那他们的结局不言而喻。</br>“整队！整队！”</br>“不要把船舵打得太死，所有火炮填充火药，准备抵近排炮！”</br>“火船预备……”</br>在持续不断的北风吹动之下，渤海舰队难以后撤，而南军水师则是难以重新编队。</br>春季尾巴的渤海虽然风力不大，并且不太稳定，但是船队可以不用避风澳。</br>加上他们紧邻南城隍岛的海床，完全可以直接锚泊在海中，因此他们唯一的风险就是台风问题，不过杨展在航渡过程中并没有遇到台风。</br>没有台风，这对于两军都是一个好消息。</br>在双方指挥的军令下，南军以速度快的鸟船当作先锋北上，渤海军则是放下了装满火药和火油的火船。</br>双方距离在不断逼近，从一开始的十里到五里，再到现在的二里。</br>南军已经进入渤海舰队的炮击射程范围内，但杨展迟迟没有下令开火。</br>陈瑄让王升、宋胜两名跟随自己多年的水军指挥使作为先锋，自己在坐船之上督战。</br>受风势阻扰，南军的大鸟船难以前进，只有以王升为首的二十四艘大鸟船突入渤海舰队八里范畴。</br>“左满舵，准备排炮！”</br>杨展沉稳的等王升那二十四艘大鸟船抵达，这才下令全军船队打转满舵。</br>在船锚的固定下，他们很快打满船舵，船只开始倾斜，右侧的炮口板在顷刻间被一面面拉开。</br>王升等人在一瞬间被数百门舰炮瞄准，那种感觉难以形容。</br>“全军突击！！”</br>王升站在大鸟船船首，拔出腰刀便要准备突入渤海舰队阵中，点燃渤海军的火船来爆破他们，然而他的计划停留在炮声响起的那一刻。</br>“放！”</br>“轰！轰！轰！！”</br>七百枚炮弹在炮声响起的瞬间，呼啸着打向了距离他们不足半里的南军鸟船舰队。</br>这样的距离下，大鸟船几乎成为了靶子。</br>七百枚炮弹，起码有四分之一没入了舰队之中，被击碎的木屑成为了致命的武器，尽情收割着南军水兵的性命。</br>“第一队火船放出！”</br>杨展沉稳下令，片刻后十余艘火船有目标的冲出渤海舰队中，向着幸存的那十一二艘鸟船冲去。</br>光着膀子的水兵点燃了火船的引线，在两方即将相撞时跳入海中。</br>“砰砰砰——”</br>十余多璀璨的火光在海上亮起，先锋的二十余艘鸟船连带先锋官王升尽没海中。</br>常年使用火船进攻敌人的南军也尝到了火船的威力，所有人被三分之一鸟船船队的覆灭而惊吓到，哪怕是陈瑄。</br>杨展可以清楚的推算出海风吹动海浪的方向，以及什么方向能最快送自家火船抵达长江水师阵中，但陈瑄不能。</br>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