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上的糖剥开，“吃吗？”
顾央给面子地吃了。
是颗花生牛轧糖，在口袋里捂得有些发软，嚼起来又香又甜又粘牙，让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完全吃下去。
.......
离婚手续很简单，双方在工作人员面前签了离婚协议书，提交证件照之后就能办成，之前的婚姻关系也就此结束。
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顾裴山没什么犹豫，平静地一笔一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反而是梁馥这个最开始提出的离婚的，拿着笔的手都在抖，半天没有动笔。
等着他们签字的工作人员都有点犹疑，善意地劝说要不要让他们先回去考虑好了再来办手续。
梁馥捏着笔去看顾裴山，见他面前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签好了字，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顾裴山礼貌地对那工作人员笑了笑，说，“我们先到一边去谈一谈。”
等到了角落，他就直接问梁馥心里有什么顾虑，也不看她的眼睛，只盯着搁在角落里的一盆盆栽树。
梁馥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不论怎么说，这次是我对不起你和央央，以后我……想经常来看看她，带她出去玩，可以吗？”
顾裴山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他爱梁馥，即使走到这个地步，也不是说不爱就不爱了的，结果听到她的顾虑是担心他以后不让她见孩子，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悲哀，他垂下眼道，“你放心，你是她母亲，见她是你的权利，也是央央的权利。以后有时候就多来看看她吧，这一年央央虽然很少说，但是我知道她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他将这句话吞了回去，因为再也没什么意义了。
顾裴山当然期望过能和梁馥重归于好，即使是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都想过梁馥会不会回心转意，和他重新开始。
但是他闻到了她的信息素。
alpha能够对自己的omega进行标记，这种标记之后的信息素变化是很明显的，而身为信息素味道最淡的beta，也同样能标记和被标记，只是这种标记时间不会很长，信息素变化也难以被察觉。
可顾裴山是标记过梁馥的alpha，几乎是在靠近她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她信息素的味道变了，随后他就闻到了詹严均的信息素。
一切都明了了。
顾裴山知道梁馥不是会在婚内就身体出轨的人，但事实如此由不得他不认。两人相对无言片刻，他还是开口道，“你的发情期……”
梁馥近乎是惊慌地看了他一眼，双手抓住了披肩的下摆，她偏过头，不自然地说，“啊，也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过你，”她弯了下嘴唇，“你其实刚刚就发现了吧？是，他标记我了，就是一个月之前，发情期的时候，我……我挺对不起的……”
“没什么对不起的，”顾裴山曲起手指，淡淡道，“我，理解。”
“祝福你们。”
发情期是omega生命之中重要的时期，**增强，理智减退。虽然说现在omega已经能够依靠医院提供的抑制剂输液平安度过发情期，但是如果拥有伴侣，omega的本性还是会让他们更渴望与伴侣结合。
他们分居近一年，梁馥遇到了更适合她的詹严均，在发情期和他在一起，无可厚非。
即使顾裴山告诉自己这无可厚非，他还是没办法真的做到心平气和，但那又早怎么样呢？签完离婚协议书，他们就彻底结束了，这件事或许在很早以前就无可回转，梁馥明白，所以她先走了，只有他如今才真的明白，错过就是真的错过。
梁馥低下头，似乎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谢谢，我……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你也早点再找一个适合你的。”
顾裴山看向她的小腹，干巴巴地说，“恭喜，我会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机械地说着应该说的话。
梁馥微微笑了下，她伸出手，“最后抱一下？”
顾裴山缓慢地点了点头，伸手和梁馥拥抱，一切触觉和嗅觉都是那么熟悉，却又无比陌生，怀里那个人轻声说，“谢谢你，裴山，我曾经怨你是真的，但是我也知道你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没能成为真的适合的人。”
他垂下眼，手指最后一次温柔而克制地拂过她的长发，轻叹，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现在你找到了，我……以后也会找到的。”
顾裴山松开手，说，“去签字吧。”
“好。”
两人回去的时候，之前让他们去谈一谈的工作人员见他们拥抱还以为他们和好如初了，结果看顾裴山和梁馥还是要签离婚协议书，还颇为惋惜又劝说了好几句，苦口婆心不亚于长辈，让他们也觉得有些好笑。
签了字，交了登记照，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红色的本本就换成了绿色的本本，梁馥和顾裴山也成为了法律上再无关系的两个人。
梁馥将那本离婚证放进包里，问顾裴山，“等会一起吃饭吧？火锅店是我一早上定的，预订的鸳鸯锅，你和孩子们吃番茄菌菇汤底的........”
顾裴山笑了下，“现在有人陪你吃辣了？”他看梁馥因为这句话有些不知所措，想伸手拍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