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可乐么？”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段安寻耳畔，趴在桌上衣袖早已濡湿的段安寻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她头也不抬，声音闷闷地传出。
“没什么好笑的。”苏小小也不管她喝不喝，将一听可乐放在她桌上，随后在她前桌坐下，拉开自己的可乐喝了一口，“杜婷呢？”
段安寻沉默了。
实训课后，所有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异样起来。
原本素来和她关系好的杜婷也找了个理由和其他女生玩去了，她看得出对方对自己的排斥，只是装作不知道。
老师的训斥、好友的疏离、宠兽面对她道歉时的沉默、四周异样的眼神，她将哭花的脸藏在衣袖中，试图将这一切当做没有发生。
而此刻苏小小随意的询问，却撕开了她血淋淋的伤口。
“你真的很让人讨厌。”段安寻闷闷地开口。
“你也一样。”苏小小并没有因为段安寻的话而生气，她看了一眼依旧不肯抬起头的段安寻，而后望向窗外，“你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吵架么？”
“记得。”段安寻沉默了一下，“林月的青风鹰把我的新裙子弄脏了，我骂她，你帮她出头。”
“原来你还记得啊…”苏小小脸上多了几分追忆。
因为那一次吵架，她和林月成了班上关系最好的姐妹，也是因为那一次吵架，她和段安寻矛盾从未化解过。
“我不理解，我骂她有错么？”段安寻闷闷开口，或许是心情实在太差想要找个人倾述，她的语调多了几分埋怨，“你那个时候根本不认识她！”
“阿月弄脏了你的裙子，你骂她几句的确没有错。”苏小小摇了摇头，没有去看缓缓抬起头，泪眼中带着诧异的段安寻。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朝着她做鬼脸的林月，哑然一笑，“我当时帮她说话，其实是因为你让她‘管好自家的畜生’。”
“人生气时说话或许会难听一些，”苏小小回过头，认真地望向段安寻，“但你不该这样称呼宠兽，它们是我们的伙伴。”
“就像今天你不该为了分数让彩云鹦鸟承受它无法承受的伤害，它比分数更重要。”
看着一脸真诚的苏小小，段安寻感觉鼻子忽然好酸好酸，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哇”地一下哭出声，抽噎着开口。
“我也不想…可是我拿不到…拿不到第一，我妈…”
伴随着段安寻断断续续的话语，苏小小的表情从最初的诧异，到后来逐渐变为同情。
这是段安寻从未对外人吐露过的事情，也是苏小小不曾知晓的。
父母相对开明的她从未想过，别人家的父母会是这样。
“你…”
望着彻底破防的段安寻，看着不远处朝着自己竖起大拇指，好像在说“厉害啊直接把段安寻给弄哭了”的林月，苏小小一时语塞，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递给段安寻。
“别哭了，擦擦眼泪吧…”
看着一边擤鼻涕一边哭的段安寻，苏小小无语望天。
这叫什么个事儿啊！
-----------------
“别急别急！”
望着猪拱食一般毫无吃相的钢甲犀，许燃无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