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赠一事，非常大。
何元庆亲自去找到财务室去了。
而在他离开期间，他一直忌惮的老杨，来了。
看见余岚一家人，愣了一下问：“咱省队，不准外人进来的，这是哪家家长？咋个领进来了？”
老杨队里，有个号称百事通的少年，他将自个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都告知了老杨。
而这时，被老杨也盯上的‘小飞人’秦明海，正在一脸局促的跟余岚说：“大嫂，你捐东西做什么啊？我、我没想进体育队。”
秦明海十四五岁了，知道事儿了，尤其他性子还属于少年老成的那种。
自然是明白，余岚突然有捐赠想法，是因为前头有个少年撑杆跳摔伤了。为了避免他也摔伤，所以才想着花一笔钱，捐赠训练用的垫子。
余岚神情认真的盯看秦明海，问：“你确定，你真的不想进体育队？”
如果不想，为什么在何元庆说拿牌子，为国争光的时候，眼睛在发亮？
又为什么在看见省队那群少年，撑杆跳时，露出向往的表情？
秦明海沉默了，
在余岚极其认真的视线下，他着实没法撒谎说自己不想。
这时，秦小虎凑过来，哔叨说：“妈，我想，我想进体育队，你送我进去玩几天呗，他们能飞！好厉害！”
一般大人，听见秦小虎有一出是一出的话，肯定劈头痛骂。
但余岚不骂人，而是问：“你确定？”
秦小虎以为有机会，连连点头，说：“确定确定，我想飞！”
余岚表示：“那你去跟他们说，教你两招，然后你试飞一下。”
秦小虎有社交牛逼症，得了余岚的指点后，他当即兴匆匆的去找那群人，还十分精准的找上了老杨，表达自己的意愿。
老杨当然不可能让这么大点的小孩飞，他直言：“你年纪太小了，要真想做撑杆跳运动员，那就必须得每天坚持锻炼，等到十一二岁的时候，过来让我看看，瞧瞧你有没有天赋。如果有，我就收你。”
这要是换做何元庆，想着要捞秦明海这个小飞人，那肯定是会糊弄秦小虎，借此打好关系。
老杨不是这类人，比何元庆年级大点儿，四十
来岁，五官英朗，面相一看，就很是正派的人。和何元庆那类瞧着就不太要脸的人，完全不同。
秦小虎可不管老杨正派不正派，不教他几招，不让他飞，那就是不成！
他小小年纪，就很会要挟人，说：“你是冲着我二叔来的吧？我跟你讲啊，你要是不教我几招，不让我飞一下，我就不让我二叔跟你。”
老杨没搭理秦小虎，同时警告队里的学生，都不许让秦小虎试跳。
而后走向余岚，问：“请问是秦明海的家长吗？”
余岚和秦明山刚应，老杨就说：“我听说，何元庆看中了你们家秦明海，他看人眼光很不错，想来应该是有天赋的，但过于莽撞，急功近利。我不同，我会第一保证你们家小孩的安全。”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些，我想先看看你们家小孩，在撑杆跳上的天赋。能让你们家小孩，试跳一下吗？”
比较何元庆，余岚对这个老杨的感官更好一点。
不过她再看好，也没用，一切得看秦明海自己的选择。
余岚看向秦明海，问
：“秦明海，你要试吗？”
不等秦明海讲话，余岚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想，就要把握机会。”
秦明海一怔，没记起来，余岚究竟说过什么话。
这时，秦明山在旁笑着提醒：“但凡你们在什么上面有天赋，你大嫂，都会尽全力支持你们，培养你们，这是投资，你们功成名就时，就能回报了。”
这话，是余岚表示，要送秦明月去学唱歌，学音乐时，说过的话。
秦明月也记起来了，有些兴奋的说：“大嫂！那，那是不是也得送我去学唱歌啊？我听说现在人学唱歌，都得配个钢琴呢！你给我买钢琴不？”
余岚瞥了她一眼，说：“你什么时候惩罚结束了，就能被送去学音乐。”
秦明月：“……”
这可真要命。
这两天，秦明月有认真工作，但惩罚时间，不减反增。因为她又绷不住骂人了，还给余岚听见了。
一旁的秦明海，也回忆起了这句话，当时他就被说通了的。此刻，又有追寻梦想的机会，摆在眼前，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试跳。
”
他接过老杨给的撑杆，站在起跑点，在老杨问这个高度合适不的时候，他看了好一会儿说：“我觉得应该再高一点。”
调高度的人，一直调到了六米。
这个让人省队的人，都没考虑过的高度。
老杨问：“要不降一点？这高度，太高了，要破世界纪录了。跳不好的话，你可能会摔。小秦，摔伤，就得不偿失了。”
秦明海难得没被一些琐事拉扯，眼里，脑子里，就只有那个高度。
他似乎，看见山里那颗极其高的果树。白鸟在飞，果子在摇晃，而他现在就要想白鸟一样飞起来，去摘采香甜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