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的倪燕归, 处处透着不对劲。
到了车站，陈戎给她买了一杯热『奶』茶。
她双手捧着。
他提醒她：“小心烫。”
她握住了隔热垫，点了点。
候车站的椅子冰凉凉的。
陈戎坐下来, 看着走来走去的人流：“在想什么？”
她不好意思告诉他，她想的是三年前的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的感觉越来越接近陈戎，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对陈戎的滤镜，一厢情愿的想把人的关系缠得更紧。不仅仅是幼儿园的同学，甚至她下意识将陈戎拉进三年前的那一场火。
第一口『奶』茶, 她吸得很猛。底下的一粒珍珠穿过吸管, 到了她的嘴里。她说：“没什么, 三师兄讲了很多的道理, 但我现在忘得七七八八了。当时应该录音的。”
陈戎拇指在她的颈后细细摩挲：“三师兄悄悄告诉我, 那理论是废话。”
“他为什么告诉你，却不告诉我？”
“因为三师兄的教学, 除了废话就不说其他了。”
“在横馆，你不敢说三师兄的坏话，人一走就嚣张了吧。”她的眉眼飞扬起来。
陈戎手勾了一下她的眉『毛』：“笑起来的时候多漂亮。”
为了漂亮，倪燕归『露』大大的笑脸：“三天后我过生日, 我想喊几个同学来聚聚，你也来吧。”
陈戎应承：“我不仅来, 还会提前到。”
回到城市，他要送她回家，人很有默契，经过次的那家酒店, 不约而同向里望去一眼。
接着，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倪燕归抬抬下巴。
陈戎表情，拉起她的手进去了。
*
过去的几天, 人夜夜同床共枕，但是没做。
倪燕归感觉得到，临睡前有东西硌着她，醒来时，那东西还在。有时她『迷』糊时，听得见陈戎粗哑的气息。
在她熟睡时，不知道他有没有做过什么。
三师兄吃了陈戎的饭，使劲训练她，当是报答。她太累了，腻在陈戎的怀抱是为了温暖。
知道他忍了几天，她靠近他，蹭蹭他的肩膀。
陈戎跟她咬耳朵：“知道疼我了？”
她低声：“说得好像我没疼过你似的。”
他搂过她：“知道你疼我。你疼我才回来的。”就在他要放弃己的时候，她回来了。
“我回来不是想跟你复合。”不过，那狠戾的话，对着他却再也说不口了。他问她跟还是不跟？如果她不跟呢？莫名的，她拒绝思考这一个答案。她曾经以为，她是喜欢己设的那一个框架，那样完美的躯壳。
现在的陈戎跳了那条条框框。他是一个崭的人物，听说将来可能狠戾残忍。但她觉得他的那双手特别温暖。他把他己说得那样坏，她却是不大相信。
一个真正的反社会人格，不可能被具束缚。陈戎的具，说是讨好世界，但甘愿困在道德枷锁的人，本『性』能坏到哪里去。
什么狠戾，什么残忍，倪燕归在心底笑笑就过了。
似乎不再需要言语，刷了房卡，关门，人的动作是脱掉外套。
倪燕归倒在床。
横馆的床板比较硬，来天没有睡过柔软的床垫，她倒下之后不想起来了。
陈戎也没有让她起来，他在她身边跪下，一手隔着薄薄的衣在她的刺青轻轻抚着。他低下吻她。
她搂住了他。解下衣服，她弯起小臂：“我比从前更壮硕了，你欺负不了我。”
陈戎坐直身子，卷起衣袖：“比比谁更壮？”开玩笑，他对付她是分分钟的事。
他的肌肉结实成块，力紧绷时，她就戳不进去了。她只好手指在他的肌肉线条来回滑动。
陈戎突然说：“倪倪，如果有一天你要走，别告诉我。”
“为什么？”倪燕归捏起他的脸，“你想我不辞而别？”
“我怕我锁链扣住你的脚，你就再也走不掉了。”
“说得这么可怕，你想要吓跑我吗？”
“不是。”陈戎说，“我分过一次，我忍了就忍了。我不允许有第二次，尤其是你在我身边越来越久了。”
因为越来越久了，那一个曾经刻入他骨髓的具，渐渐，有了她当替代。一旦把她从他的筋骨里剥离，放眼望去，没有其他的替代品。他也怕疼的，到时候受不了那阵疼痛，只能将她栓住。
倪燕归淡淡说：“哦，好可怕呀。”他确实不爱笑，明明人正在做这般欢愉的事情。他眼里仍是黑压压的，嘴讲吓人的话，看去一点不舒爽的样子。
她故意刺激他，力夹住。
他更凶了，动作猛烈。
她受不住，立即呵斥。
呵斥没，他己控制不住力道了。
攀巅峰时，她问他：“开心的吗？”
“开心。”他沙着嗓子。
算了，她不去计较他这张冷冰冰的脸了。她像是被折了腰：“别急呀。”
“你到了，我没有。慢不下来。”
做了一轮，她休息了，他没有，而是拍拍她的背：“好好睡。”
她翻了身子，躲进被子。不一会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