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燕归想回头, 角余光却扫见，酒店有一间房的窗户突然开启，之后, 一个身形矫健的人从窗里飞出来。从跳跃到落地，他没有多余动作。不愧是散打社的教练。
『毛』成鸿大喊：“陈戎！小倪同学！”
紧接着，窗里又跳出一人。温文不是跃动，而是像跨栏，大步迈开, 一脚落地, 接话喊：“你们住手！”
这个“你们”, 指的是陈戎和倪燕归。但几个男人本想以多欺, 没料到对还有人。凭跳窗的动作判断, 年女的支援不是泛泛之辈。几个男人跟着住了手。哪里是借酒壮胆，明明就没醉, 假装酒意发疯而已。
但男人甲的糊涂却是真的，酒没醒，他跌跌撞撞地走来，抬起食指, 但没什么力，指头很扭曲。他想去戳『毛』成鸿的鼻子, 骂骂咧咧的，开头爆了脏字，后面话音含糊，在场的人都听不清。
男人甲的声音越来越小, 停住之后，他猛地向『毛』成鸿一头撞去。
『毛』成鸿反应极快，扣住他的肥腰, 用力向前一推。
男人甲又撞到了假山。还是突出的石头，还是卡进他的屁股缝。他的惨叫再次响起：“啊——”
男人乙从地上爬起来，和男人甲两人难兄难弟，互相帮扶。
男人丙放话说：“你们给我等着。”他们扶起男人甲、乙，向外走了。
『毛』成鸿：“发生了什么事？谁先动手的？”
倪燕归说：“他们先来挑事，恶心。”一群猪头猪脑的男人，居然有脸说陈戎。她恨不得甩他们一人一记大耳光。
『毛』成鸿叹了声气：“你俩没事就好，幸好没有打起来。”
陈戎客气地说：“谢谢『毛』教练。”
“你们叫我一声教练，我有义务保护你们。况且，今天我们就在里面，遇到事情，你们喊一声，我们马上就到。”『毛』成鸿看向陈戎，“陈戎。”
“在。”陈戎的镜滑了下来，但他没有推。
“今天的表现就对了。”『毛』成鸿夸人的候从不吝啬，拍拍陈戎的手臂，“把女孩子牢牢地护在身后。”拍了两下，『毛』成鸿很意外，陈戎的手臂没有想象中的松软。
陈戎：“嗯，我知道。”
温文：“『毛』教练，他们不来报复？”
『毛』成鸿摇头：“我们社团这么多人，他们不敢的。另外啊，我跟你们说，如果攻击的话，锁死对的屁股。这个位很耐打。当然了，切忌冲动行事。”
倪燕归误打误撞，正好戳了男人甲的屁股。不过，男人乙摔了一跤。
事情解决了，『毛』成鸿很识趣，给小两口腾空间。
两人从窗户跳回房间。
温文转身向着外面的倪燕归了，然后关上了窗。他说：“小倪同学踢的一脚很带劲啊。”
“什么一脚？”『毛』成鸿没有看见倪燕归踹男人乙的一幕，否则，他又教育几句。
温文：“没什么。突然想起来，赵钦书把小倪同学叫做‘大姐头’。”
“大姐头？”『毛』成鸿皱眉，“她是干什么的？拉帮结派？”
温文赶紧解释：“普通学生。赵钦书说，他纯粹叫着好玩。”
“她和陈戎啊，是互补型。有候很般配，有候吧。”『毛』成鸿摇头说，“陈戎太怯场了。”
*
确实怯场。
园子里只剩倪燕归和陈戎。
陈戎低头，不知沉什么。
倪燕归觉得他有些失神。她按了下己的腰。刚才她感觉陈戎的力气并不弱。但只有一秒，可能她把他想象成孔武有力的汉子了。她想，又怕真的只是心理作用，一旦出口，反而伤害他的尊。
“谢谢你。”倪燕归打破了沉默。
陈戎终于把镜推上去，说：“醉汉不讲道理，出手又重。你别和他们起冲突。”
“以后不了……”她刚才是气极，忘了在他面前装乖乖女。
“万一，我是说万一。”陈戎这次没有回避她的神，“再遇到类似的事，你就躲到我的背后，我护着你。”
“好。”倪燕归意嫣然，“以后我远远地避开。”
“这就对了。『毛』教练说的，走为上策。”陈戎忽然伸出尾指，“拉钩。”
倪燕归先是惊讶，她以为理『性』学霸不玩这种幼稚的承诺。之后，她郑重地点头：“拉钩。”
两只尾指交叠。
倪燕归暗想，以后不能再打架了。
*
乌云盘旋在上空。
『毛』成鸿甩甩肩膀，放松筋骨，和男人甲的一下，打通了他的肌肉开关。他做完了一组俯卧撑：“雨停了。”
温文半躺着看电视，听了这话，立即从床上跃起。
『毛』成鸿称赞说：“很利索嘛。”
“『毛』教练。”温文说，“既然你说这是一次休闲活动，就不叫大去爬山了。下了雨，山路不好走，我觉得啊，听赵钦书的建议，先让他们玩玩，当是联络感情。”
『毛』成鸿听着从外面传来的哄堂大：“行吧。谁想得起训练这回事呢。对了，晚餐包在团购票里。他们玩疯了，想不起间，你去提醒一下，过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