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的房子还没找好, 就有人找来算账了。 找算账的也是别人，楼的租户, 也就是便利店孩的男朋友小王。 那天太还没彻底黑, 路家人一边看电视，一边择下午何秀红弄回来的野菜。好几种野菜放在一起，分类放好, 把里面混着的干草清来, 择根、择掉老叶子。 何秀红利索地择菜，手沾着菜梗色的粘液、泥土，她没让路圆满沾手, 瞧着手里头鲜嫩的荠菜说：“明天中午让小昱过来，咱们包荠菜饺子，春天第一茬荠菜，鲜嫩得！” 路圆满答应一声, 正给程昱打电话，便听见一声巨大的踹门声。 几人赶紧跑去，就看见了103晃晃悠悠的大门。 何秀红立就乐意了, “我们家大门招谁惹谁了, 这倒霉, 是被砸, 又是被踹！谁是给我弄坏了, 肯定让你们翻倍赔偿！” 她正去过去警告顾海一声，就听见103屋里面传来巨大的咆哮声：“你个王八蛋！” 同, 外置的铁质楼梯疯狂震颤，伴随着“哒哒哒”急促地脚步声, 一个孩子疯狂从楼梯冲下来，看见路圆满一家口, 焦急的脸庞稍缓，气喘吁吁地求助，“我，我男朋友打，打诗，诗人。” 屋里已传来“啪啪”的，巴掌和身体碰撞的声音。 路志坚先一步了屋，便看见小王将顾海按在靠着桌边的椅子，挥着有力的手掌往脸扇。 顾海胳膊被小王一只手掌按住，双腿被小王的双腿钳制住，像是被绑住一般，也在拼命挣扎，挤得桌子嘎吱作响，但小王身高马大，又是干体力活的，顾海根本挣扎开，只能被动地挨打。 小王右手一巴掌把顾海的脸扇到右边，顾海的脸条件地转回来，小王一巴掌下去…… 路志坚赶紧拉住小王的胳膊，被小王这样打下去，顾海真被打个好歹了。 过路圆满仔细瞧了瞧顾海的状况，只是脸红肿了些，小王还是有理智，留了手劲的。 “先停手！” 何秀红的一喊加路志坚的拉拽，小王便停了手，愤愤地朝着顾海呸一口，“王八蛋，敢惹老子的朋友，废了你！” 顾海被打蒙了，小王一脚踹门来，二话说按住就开始打，光顾着“吱哇”喊疼，喊住手，根本就没间想被打的原因，这儿睁开眼睛，看见站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年轻人，才大概明了被打的缘由，连忙捂住脸，急急地辩解：“我是，我没有，我跟她清清的，就是跟她谈诗词歌赋，什事儿也没发生！” 小王又朝“呸”一口，从裤兜里掏个纸条往脸扔去，顾海哆哆嗦嗦捡起，打开看一眼，又迅速揉成团，往孩子那边看一眼，心虚地看小王，解释道：“你别误，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比喻，比喻！” 路圆满瞧小王并没被冲昏理智，还是有分寸的，也就担心现刑事事件，就挺好奇那张纸团写了啥。 瞧见那张纸团从顾海垂下去的手掌里掉了下去，路圆满凑过去，站在路志坚身后，借着身体的遮挡，把那张纸条捡了起来，又动声色地退回到何秀红旁边，悄悄地将那张纸条展开来。 “无题－致美丽的凤儿：你就是天洁的月亮，浑身无暇，我整晚睡着觉，沐浴在你的香气里，我想飞到天去，触碰你，热烈的吻你，合二为一……” 路圆满新将纸条揉搓成团，“啪”地扔在地。 顾海这顿打绝对冤枉，自己是小王，打得比还狠。她瞧了眼门口哭泣的凤儿。 凤儿焦急已，心疼地望向顾海，好几次都想冲过来解救顾海，但被小王凶恶的表情吓住了。 路圆满由得摇摇头。 小王打了顾海一顿，呼哧地喘着粗气，蒲扇般的大手蜷起来，只露个食指指向顾海的鼻子尖，双眼充血地瞪着：“今天看在房东的面子，我就绕了你，下次是敢打凤儿的主意。” 小王瞄瞄顾海的下身，恶狠狠地说：“废了你！” 顾海恐惧地瞧着，喉头干咽，一句话都敢说，只能停地点头。 小王这才把几乎顶在鼻子尖的手指头收回来，朝着路志坚点点头，说：“好意思房东，给您添麻烦了。” 路志坚跟点了下头，拍拍肩膀。 小王朝着凤儿走去，凤儿瑟缩地往何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