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渐渐脱落。
但属于谢易的脸下却并不是一张人的脸。
准确来说，那头黄发下并没有脸，而是一颗颗滚动的血色眼球，以及一张张重叠了数层牙齿的大嘴。
那些密密麻麻的器官，紧凑的挤在一块儿。
同时，粘稠的黄褐色体液从缝隙间流淌、滴落。
实在让人看着不禁毛骨悚然。
仿佛只要站在对方面前，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便会迸发而出。
“黄毛？”
程飞也是看的头皮发麻。
他实在没想到，刚才看起来还人畜无害的“谢易”，这会儿竟然直接变成了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
看着那一头黄色的头发，他内心思绪急转。
“窦江？”
一瞬间，这个名字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虽然对方无论是形状还是长相都已经不像是人了。
但那头黄发却能证明它的身份。
但对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禁将目光转移到了正表现出瑟瑟发抖样子的春树身上。
程飞很有理由去怀疑。
或许正是因为春树和对方“抢男人”的行为，因此这个窦江才会出现如此可怕的变化。
“嘿嘿……你们两个果然混在了一起……看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猜错。”
这时，窦江扭曲的身体上，那密密麻麻的嘴里发出了重叠着的声音，仿佛有无数人正在一起说话一样。
那语气也是如对方眼中神色一般充满着怨恨和憎恶。
同时，一根根触手从其身后伸出，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小半空间，并且在肆意的舞动中，尖头如花苞一样绽放开来，露出了长满利齿的圆形口器。
随即，那些触手便要往程飞与春树的方向而来。
不过很显然。
那些触手的主要目标还是春树，而程飞最多也只能算是顺带着的。
如无意外的话，接下来俨然便是一场触手大战的好戏。
但正在这时。
“慢着！”
程飞连忙伸出一只手阻止道：
“窦江，你冷静一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看着对方那张密恐终结者的脸，心中暗道：这货虽然长的吓人，但看起来还存有一定的理智，总之，先安稳住它的情绪再说。
说起来，如果有必要，他并不介意把春树这个“罪魁祸首”双手奉上。
但关键是，如果春树凉了，那么他的任务估计也会被判定为失败。
如此一来，对这个游戏的通关就是一件不好说的事情了。
因此，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赌上一把。
兴许是被叫出了名字，窦江还真就暂时停了下来。
它数双眼睛直视着程飞，口中发出层层叠叠的冷笑：“程老师，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哼——”
它冷哼一声：
“当初你表现的自己仿佛有多么痴情，但现在呢？”
它转头看了厕所的方向一眼，接着又看着程飞和春树站在一起的身影，密密麻麻的眼球中露出明显的嘲讽之意。
“李莫兮不是你的爱人吗？
现在……你把她捆在厕所里，却在房间里与另外一个女人调情。
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程老师啊……程老师……”
它叹息着，
“既然你自己什么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资格来让我冷静？
你们，就是一帮让我作呕的怪物！”
被一头怪物说自己是怪物。
这无疑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但，程飞也确实难以反驳。
李莫兮确实是他亲自捆成粽子丢在厕所的。
春树……也确实是个女仆服务。
不管从何种角度来看，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你误会了，窦江同学。”程飞轻咳一声，面不改色的解释道：“你看到的这些，都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不过说到这里，程飞心中却是微微一动。
巧合……吗？
他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嘴上还是继续说着：
“你冷静点听我说，我可不想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下和你动手。”
“住嘴！”窦江却是一声爆喝：“这一切……都是你！”
说到这它爆突出的眼珠又看向了满脸惊慌之色的春树，接道：
“还有这个贱人!
你们才是这一切灾祸的源头，我只有杀了你们，这一切才能够结束！”
“咚！”这时，仿佛回应一般，门上忽然发出一声爆响。
窦江脸上的那些眼珠子齐刷刷的朝着门的方向看去，眼中狰狞的神色稍减，其中似乎隐约露出一丝复杂与柔软。
“谢易！”
春树这时候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喜的拉住程飞的胳膊低声道：
“对啊……程老师，我们只要打开门，让谢易保护我们不就行了吗？
窦江是个txl，他肯定不会忍心伤害他的！”
程飞甩开了她的手，“你觉得一个踢了半天都没能把门踢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