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梓故作轻松：“我可以理解为跟我表白？”
郑家铭毫不遮掩的点点头，他绝对不会因为鞠梓的表面东西动摇了。
她从来不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她不知道眼前的场景该如何应对。
鞠梓挽上了郑家铭的胳膊，脸贴在郑家铭的肩上，故意拔高了音调：“好啊！那我也算有个靠山了吧。”
郑家铭静静地看着她，鞠梓皮笑肉不笑，在用嚣张的轻浮极力的掩盖着什么。
“我说真的。”男孩的语气没丝毫改变。
鞠梓没料到郑家铭会保持平静，她承认郑家铭说的对。她排斥爱，她以前的经历，让她一票否决了所有的爱，她会反复试探真心，直到确定对方不会离开。
“你看上我什么？我自暴自弃的破样，我到处惹事结的仇多？还是我对你装出来的好？我对你，对任何人都只是利用而已，你应该懂。说是以心换心，其实才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只不过是后半部分，别人对我的好而已，我跟你之前想的一样。”
鞠梓说的一脸轻松，她以为她的话可以推开他。
“那我对你好，不用你换。”
郑家铭看着鞠梓的眼睛，她迅速地扭过头，她眼神的躲闪说明了一切。
她的自以为是的独立被彻底击碎。
对，她一直是一个人的，她永远嚣张跋扈，永远没心没肺，永远不会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她只会一个人的时候哭。
“我不信。”她低着头。
“我会用时间来证明，我会陪在你身边，尽我可能的久。”
她呆住了，被人给予承诺是这样的感觉吗？
没有人给她过承诺，她也从来不信任何人的承诺的。
她不敢相信，这些东西在她看来从来都是虚假的。
鞠梓转过身，背对着郑家铭一把抹干净了眼泪。
“橘子，我喜欢你。答应我。”
郑家铭的语气变轻了：“或者，你就当随便玩玩也行。”
她不好，老师口中的个别混日子的人，街坊眼中不务正业的人，同学父母让远离的混子，但她是他想护着的女孩。
郑家铭身边从来不缺女生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长得端正，家里条件不错，一声“铭哥”也可以看出他在学校的地位。
以前他换过不少女朋友，他对谁都上不了心，从来都是连敷衍都算不上的，仅仅只是比陌生人多了层关系的表面功夫。
他的气质和混混不一样，他永远是端正自持的傲气，他从来没跟人低声下气的说过话。
这一次，郑家铭情愿栽在鞠梓这里。
哪怕鞠梓跟他随便玩玩也好。
“你表个态吧。”
他的声音极小，嗓音压的很低。
他从小什么都不缺，但自从遇见了她，他贪婪自私的想要在她身边，他第一次对什么事情有了这般渴望。
他怕被拒绝。
鞠梓缓缓转过，看到的郑家铭低着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情。
“随便。”
鞠梓带着哭腔，说着最轻松的字眼，眼泪断了线。
郑家铭用指腹揾去了她有些红的脸上挂着的泪点，她的睫毛扑闪着，眼眶了还有打转的水。
这一刻，她的张扬全无，眉眼间挂着的不再是众人皆知的叛逆。
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才有的带着倔强的委屈。
这眼泪里有对他的埋怨。
对呀，他来迟了。
但会陪她走很久的。
她的柔软的一面尽显，此刻，她只是郑家铭的橘子。
黄昏下，一个瘦高的身影的怀里靠着另一个高挑的身影，少年和少女的影子拉的很长。
两人的发丝被黄昏的光，照的通亮。
他是她的救赎。
即使很多年后，他对着她的照片跟女儿讲述她时眼里也带着少年爱慕的光。他永远敬佩当年的她，她莽撞、重情义、傻、心软，以至于她走了很多弯路，但她明亮而坦荡。